随后，六大祭道之上开始了招魂，以无法想象的伟力，为黑影招来曾经的力量，曾经的痕迹。

渐渐地，这个生灵凝实了起来，不再那么模糊了，几乎和历史画面中的那个人相差仿佛。

这一下，他和石昊、叶凡更像了，宛若同一个人。

“道友，可想起了什么？”炽苍出声问道。

这个生灵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皱眉，眸子幽幽，竟化成了两盏古灯，蕴含着令人悚然的因果之力。

众人与之对视，心神竟被其吸引了进去，恍惚之间，他们似乎看到了一条难以形容的河流，在虚无之中静静的流淌着，一具庞大无比的尸骸，仰躺在河面之上，睁着硕大而又空洞的眸子，寂静无声，顺着河水漂流。

不知始于何地，也不知将要去往何处。

而在尸骸的面庞上方，站着一个温文尔雅的蓝袍身影，正伸出双手，津津有味的翻看着一本陈旧的古史书，隐约间，炽苍看清了那古史书的样貌，上面竟有六口黑洞在缓缓旋转，似六道轮回一般。

这一瞬间，他回想起了自己当年为六道轮回仙王招魂之时的情景，那是一部无法翻开，无法撼动的古史书，而今，竟然被那个蓝袍身影翻动，浏览。

他到底是谁？这条河又是什么？

忽然，那个蓝袍身影像是发现了他们的目光，放下古史书，对着众人展颜一笑，口中轻语。

“石兄，看起来，你成功了。”

下一刻，画面扭曲，一切都崩碎了，原来是黑影眼眸当中的因果古灯无法再支撑的缘故。

黑影充当了交流的媒介，一番消耗过后，六大祭道之上招魂所凝聚出的身影立刻变得虚无，不再凝实。

六个人回过神来，除了石昊和炽苍之外，都是一脸的茫然，不知道那副画面和那个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但是，石昊却明白了所有。

他看向再度模糊的黑影，又看了看炽苍和柳神，说道：“这个人，其实就是我。”

石昊说了这样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那个病入膏肓，把自己焚成灰烬的外来祭道之上，竟然是石昊？

众人看向石昊，见他一脸严肃，顿时明白，这不是在说假话。

“祭道之上，是超脱，是归一，是唯一，所有的可能性，尽数收束己身。

在另外一片苍宇中，我成功的踏入了这一境界，同样踏入此境还有诸位刚才看到的那一位。

可是，那片苍宇中，我永远失去了一个亲人。”说着，石昊看向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