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年家,能养出这么一位傲气的小将军,就连偷窥也偷窥得理直气壮。
橘红几乎是咬牙切齿地答道:“是那把匕首!”
“郡主,是西辽的那把匕首,刀鞘上嵌满了彩宝,吹发可断,据说是西辽王族大婚时歃血的那把匕首,王爷心下三寸中箭伤愈后,夜袭攻进西辽王城打回来的那把匕首!”
邵庭宛听了倒没有橘红那么气怒,她甚至有些想笑。
不愧是年小将军,初来乍到就敢要那把匕首。
虽然难得,也算珍贵,到底不过一把匕首罢了,她原本是不甚在意的。
她爹爹夺那把匕首是为了灭辽人的锐气,夺回来后并没有什么实用之处。
沾了辽人的血,用起来也不舒心。
所以,也就是个摆设。
但是,她家的东西,她爹爹给出去是一回事,外人要过去,又是一回事。
年小将军心气高,眼界也高,她家里倒是颇有些好东西,就看他有没有本事拿了。
邵庭宛这样想着,看向年小将军的目光就暗了几分,面上却没有不虞,反而随手从身边的果盘里摘了颗葡萄,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燕云城远不及京都繁华,但也有其得天独厚之处,譬如在京里就吃不到这么新鲜可口、酸甜多汁的葡萄。
她因不常做女儿妆扮,所以不知道,女儿家唇上的口脂被葡萄汁浸染后会更显莹润。
她只看到,年家那位不可一世的小将军到底在这场对视里败下阵来,仓促地转开了视线。
邵庭宛目力很好,她注意到年小将军耳朵突然红了。
人无完人,她觉得这位年小将军大概酒量不佳,醉酒了所以耳朵红。
西北的烈酒和京里那些没甚滋味的薄酒,不可同日而语。
年小将军既然来了,就且受着吧。
次日,邵庭宛换回了军服巡视,在城墙上又遇见了年小将军。
大周的军服黑红相间,沉稳而不失热血,唯独他穿着身修身的红色武服。
极其地格格不入,但也,极其地明耀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