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的门隔音其实很好,只是里面的音乐实在是太大了。
门缝一开,各种震耳欲聋的电子合成音就刺入荀冽的耳膜,让他不适的皱了皱眉。
踩着迷乱的重虹光斑,荀冽走进这个和滨海别墅客厅差不多面积的豪华包厢。仅仅只是一扫,他就瞬间知道眼前是个什么情况了。
掠过吧台两个衣冠不整的男女,荀冽鼻尖微动,嗅到空气中弥漫着某种很熟悉的暖昧馥香。一时间,某些埋藏很久的过往记忆,被这种香气给引了出来。
糜烂、絮乱、行尸走肉。
即便走肾不走心的玩弄他人,却也只能一时的沉沦,清醒之后依旧无比空虚。
直到开始自己伤害自己,企图用身体的痛苦,弥补心灵的空洞。
太阳穴微微抽疼,猛地从回忆中挣扎出来。眼眸冷凝,大步走向包间中央大沙发。
沙发摆在一个略高些的圆形平台上,中间坐着一个染着银灰色长发,右耳带了五颗水钻耳坠的妩媚男人。
他抖着二郎腿,一边喝了口朗姆酒,一边满脸无趣的瞧着脚边几个纠缠的罹男。
"钱昆仑。"
荀冽踏上台阶,对周围一切视而不见,面无表情的问∶"徐慕颜在哪里?"
迷离的灯光被荀冽挡住,在钱昆仑脸上投下一片阴翳。
钱昆仑放下酒杯,身子往沙发上一靠,眼皮掀了掀,细长的食指往地上一指∶"喏,在那儿。"
荀冽一怔,不敢置信的低头看去。
人还没看清,先听到混杂在音乐里,各种压抑的声音。
荀冽眉头紧拧,忍着反胃逐一打量。
前世当了几年标准的纨绔风月场里的"大风大浪",可谓是什么都见过。
荀冽一路走过来,一点多余的好奇心都没有,甚至还本能的无视了某些有碍观瞻的画面。
此刻仔细观察,荀冽才意识到,这些表情迷离的家伙们,绝对不只是吸入了助兴的香气。至少,从某种意义来说,这情形绝对是扫打非的重中之重。
想到徐慕颜,他心中跟着就是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