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言重。”冯古道叹息。
“本侯言重?”薛灵璧眼中涌起浓烈的不安,“常言圣意难测,伴君如伴虎。可是本侯在皇上身边也从不曾这样焦虑不安。因为即便皇上误解我,又或是我误解皇上,都不会令我心神俱伤。唯独你,冯古道,本侯不希望你有一点的误解,更不希望你再有一点的欺骗!”
冯古道沉默。
薛灵璧突然惨然一笑道:“还是说本侯料中了?”
冯古道抬眸看他。
“你真的只是想安抚本侯,然后伺机脱身,另娶他人?”
冯古道听他越说越离谱,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不过是洞房,何必生拉硬扯出这么多?”
薛灵璧依然一脸受伤的神情。
冯古道盯着他,忽然觉得他有一句话是有道理的。那就是如果他们谁都不妥协的话,难道真的一直这样僵持下去,直到两人白发苍苍,连争执都没有力气的时候?到那时,只怕就算想洞房也是有心无力。
但是松口……
冯古道抚额。
薛灵璧突然起身向外走,但刚踏出一步,就被冯古道拉住袖子。
他回头。
冯古道的表情几乎可算是壮士断腕,“就算……那也要回府。”他欠他良多,这就当是还了吧。
薛灵璧猛地打开车门,冲车夫低吼道:“立刻回府。马上!”
这是车夫头一回看到侯爷居然用这样的口气赶着回府,哪敢怠慢。
只见街道上,一辆马车如流星般闪逝,消失在众人回神之前。
马车到侯府,还未停稳,薛灵璧就抱着冯古道下车往里跑。
宗无言赶来迎接,“侯爷。云南严将军……”
“稍后再议。”
宗无言只是一眨眼,薛灵璧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