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当初他想让戚缭缭嫁给他、但她死活要吊死在燕棠那棵树上带来的无奈,如今还要让人没劲得多。
因为至少对戚缭缭他可以无耻地表露自己的企图。
戚缭缭其实算得上有着复杂的性格,比如她从一开始对他莫名的排斥,明明她应该是个单纯得像张白纸一样的被宠大的娇小姐,但她的思维方式经常又让他觉得她内心也曾经历过什么挣扎。
很多时候,她行事似乎总在刻意选择简单的方式。
他也是一路纠结过来的,因此对她某些方面的行为能够产生共鸣。
也可能就是这样,这点特别吸引他,那时候他想,如果能拽着她在坑底陪他,他纠结也好挣扎也好,也能有个伴儿。
但他们注定都不会成为对方的阳光,燕棠那样没有经历过纠结挣扎的人,正直而善良,又不失细腻,才是她需要的。
但对面的这人是真的简单,也是真的没有被生活搓磨过的痕迹,于是就连他自称因失意而酒醉,在她看来也是矫情。
对她的处世态度,他除了笑一笑,好像是真拿她无可奈何。
……
苏沛英夜里临睡前,把管家叫到书房:“你抽两个认识谭子韶的人去静瓶寺左首的小巷外头守守,他若是出现,立刻来告诉我。”
由于他素日跟同僚往来频繁,身边人对他衙门里的人自是认得。谭子韶又攀上了左府,就更好认了。
思来想去,虽说这事的确跟他没有什么关系,但要让他袖手旁观,却也实在不是他的风格。
过了元宵,许灵莺就没有应酬了,顾小霜得以有两日假。
由于紫瑛已经做好了回乡的准备,这日上晌便陪着她出门去找商队,然而又岂有那么好找?
对方难以碰到刚好同路的不说,就算是有,还得看看是不是靠得住,毕竟如果遇上什么意外,他们会不会负责照应还很难说。
她也没有急着发表意见,因为总隐隐觉得逃避不是个真正有用的好主意。
晌午回来做饭的时候,只见秦止岸又来了,跟萧珩进了房嘀嘀咕咕地说了半天。
她猜想是为着宋明远的事,秦止岸走后她就去了萧珩房中。
“怎么样了?”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