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瞳眸从迷蒙到惊赧,但里边并没看到抗拒。
转瞬,他的唇又压下,轻轻含着她的下唇,轻柔得像是同云朵亲吻。
风过山岗幽谷,火信子在原野滋滋作响。
“阿澍——”她无力地叫着他。
“嗯……”他含糊地应。
“阿澍,唔……”
“乖,别叫我。”
张澍听不得这叫法,停下亲吻,抬手拉过被子一把盖住她,然后整个人隔着被子倒在她身上,埋头在她颈窝调整呼吸。
盛夏呆呆看着天花板,大口喘气。
好重。
良久,两人气息趋于平稳,张澍抬手找她的脑袋,毛茸茸乱糟糟。
他仍是埋头在她颈窝,一动不愿动的样子,只是手掌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的脑袋。
“好了,好了,别害怕,别害怕……”他轻声安抚。
即使他今晚是好不了了。
过了会儿,他才撑起自己,居高临下看着她。
她看见他眼皮微掀,露出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盛夏怔住,他的眼睛,刚才进房间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
他目光在她脸上逡巡,手臂圈着她的脑袋,手指摩挲过她的眼睛、眉毛、额发……
他嘴唇在她额头落下一吻,“睡觉吗?”
盛夏拉过被子盖住眼睛,在被子下点头:“嗯、嗯!”
一个单音节词声音都哑得不像话。
张澍一个翻身倒回自己枕头上,手垫着脑袋偏向她。
盛夏觉得憋气,但实在不知道岸上什么情况,不敢再轻易冒头。
在她快要撑不住的时候,被子被一只瘦长的手拽了拽,露出她的鼻子,“穿浴袍睡,要长湿疹,我保证不碰你,脱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