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覆满头,常丹刨了刨头发,沙砾如雨下。
干裂的嘴唇已经不想多动,异龙营的将士们只有埋头拼命前进,他们眼里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鲜戎王帐五长老,他们要出奇制胜,要干一票大的,所谓擒贼先擒王,到时候,鲜戎必然溃败。
常丹怀揣着这样的意图,在一天一夜的行军后,可算是绕到了鲜戎王帐的南边,这里是无数山丘,一眼看不到边,起起伏伏,就像巨大的迷宫,进去了恐怕很难绕出来。
一番权衡利弊,常丹二话不说,带着队伍一头扎进了这些山丘之中……
另一边,肃州营和空山军齐头并进,两军互相呼应,正稳步朝着鲜戎王帐压去……
……
在一个没有鸡鸣的清晨,牛羊初醒,日出东方,薄薄的露水打湿过客衣角,厚厚的晨雾笼罩了山丘的时候……
李药师的视线里,出现了鲜戎长老卫队和他们身后规模宏大的毡房群。
巨大的狼旗插在最高大的毡房顶上,随风飘扬。
西帐长老在马蹄声中,睁开了眼,铠甲上沾满了露水。
在远处的朦胧中,也同时出现了无数人影,一面鳞边洛字凤凰旗出现!
西帐长老端坐在毡子上,盘腿而坐,双腿上横放着弯刀,他皱着眉头,暗道:来了……
这时,西帐长老身后走来一人,黄发黄须,人高马大,络腮胡子方块脸,棱角分明花豹眼,一身虎皮袄,两手开山斧,下盘稳健,威风八面。
此人在西帐长老身后站定,先是朝着联军方向瞧了瞧,随即轻蔑一笑。
“中帐大人拓跋飞,参见长老!”
说话此人正是那中帐大人拓跋飞,乃鲜戎家世显赫的拓跋一族,与拓跋赤正是同门兄弟,因常年统领长老卫队拱卫王帐,所以名声不如三大将,鲜有人知,实际上,中帐大人也不过是一虚职,因为王帐正在中帐领地内,所以实际上中帐直接由王帐管理,不像其他四帐,封疆大吏,掌握实权。
此番联军兵临城下,拓跋飞闻战,兴奋不已,兄长拓跋赤战死的余悲还未消散,而建功立业的机会又十分少有,两者相加,让拓跋飞心气高昂。
“我今天带了刀,它跟着我创立了这个国度,如今我老了,它也老了,生死存亡是你们年轻人的事了,我就坐在这里,如果今天你战败了,我就用它在此自尽,陪着你们还有我一手创立的国家一起烟消云散,从哪里开始,从哪里结束。”
西帐长老轻抚弯刀,悠悠说到。
拓跋飞愣住了,这番话让他刚才无数的幻想瞬间落了地,让他开始认真起来。他顺手揪了一根不合群的野草,叼在了嘴里,面色凝重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