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值钟声响起。
所有执刀郎快步进入值房。
西值房内。
鹿游看着堆积着的账簿,问道:“翁褚衣,若是晚两日不打紧吧?”
“这么些年,莫非你还不了解刀郎馆?你以为一团和气呢?”翁烈拿起一本账簿,觉得头痛,“若是晚两日,保证有的是落井下石的妖物,弄不好我就要倒霉了。”
西值房原本就势弱,东值房和中值房对西值房更是虎视眈眈,表面上还算客气,背地里说不定在朱解那里挖了多少次坑呢。
“啧!”谢钩梗着脖子,“换了别的妖物来执掌西值房,我可不答应!”
“你不答应有屁用!”翁烈忍不住骂了句粗口,可见心情之糟糕,“罚!”
他是真的怒了,回头就罚那几名替代邵英鹏出手的文书的俸禄!
那几名白役文书的脸看着比苦瓜还苦,纷纷求情,“翁褚衣,非是我等不中用,而是账簿实在太多……”
“滚!”作为银刀郎,西值房的掌控者,赏罚分明是必须的。
那几名白役文书灰溜溜地退回到一旁。
“谁会算账?!”翁烈愁眉苦脸地开始招聘临时账房。
可西值房都是一群提刀砍杀的执刀郎,否则还要那些白役文书作甚?
那几名白役文书站在一旁,满脸都是被咆哮留下的口水。
侯飞白原本打算点完卯就走的,现在也不好意思再提了。
翁烈终于累了,“罢了,此事合该老子倒霉。”
鹿游皱眉道:“翁褚衣,这事上面会如何?”
翁烈冷笑一声,“上面?那些觊觎咱西值房的家伙,他们会如狼群般蜂拥而至,将咱们西值房撕成碎片。”
侯飞白问道:“难道此事还能让翁褚衣丢了银刀郎的职务不成?”
鹿游叹息,翁烈苦笑,“东、中值房那两位,可一直都想将西值房并入自己麾下,所以我是一直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不敢犯丝毫错。因为哪怕是小错,可被他们抓住了,随即就能据此举报我。”
“也就是说,咱们的主要危机,来自于东、中值房?”
翁烈点头。
“罢了。”他起身道,“不管了,听天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