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忍不住哄笑,天星峰上的赤家子弟不知道这赤雄怎么回事,行为举止如此荒诞不经,虽觉丢人却不敢斥责,毕竟他是正房嫡系,身份比他们高许多。
有人想上前拉他一起走,熟知情况的赤家子弟制止了:“他就那样,脑袋里都是草,别管他!”
牧飞看着一伙人哗啦啦从身边走过,对赤雄笑而不语。
赤雄对大家的反应浑然不觉,反而像个二逼货,很夸张地和小飞逗闹起来,玩起了类似老鹰捉小鸡的游戏。
等大家都走远了,赤雄才瞟了他们一眼,然后呸了一声说:“赤河生被你杀了以后,队伍里几个赤家的畜牲觉得我不该和你走得近,整天在我面前臭着一张脸,爱搭不理的,我特么怎么知道你们后面会打起来?这一路我都是装傻充愣不和他们计较,不然更特么遭罪。”
赤家虽然势大,但是嫡系孙辈的人并不多,赤河生被杀以后,成年的就只剩下秋月赤桐和赤雄,另外的三个年龄都还很小。
嫡系之间是有未来继承权之争的,赤雄没有修炼,父亲也不在了,在家族内基本不对秋月赤桐构成威胁,日子已经是相对好过了。
在这种家族内部的争斗中,赤河生选择了完全屈服于秋月赤桐,各方面无限向他靠拢,消弥了各种冲突的可能性。
而赤雄并没有经高人指点,几乎本能地就开始装傻充愣,求生欲望能够激发出人的极大潜能,他以最快的速度摸索出自己的一套权谋之术。
牧飞玩笑道:“我就是看你面子上,才留秋月赤桐半条命,他们应该感谢你才对。不过你胆子可是够大的,已经知道我杀了赤河生,今天秋月赤桐又和我杠上了,还敢当众打招呼。”
赤雄哼哼笑起来:“下次你可千万别给我面子,没那个必要!赤河生怎么对我的你还不知道?他死不死关我屁事!这些人都觉得我傻,我特么就傻给他们看,我们赤家生下了不少蠢货,我逗他们玩绰绰有余。”
赤雄十岁就成了孤儿,在黑鸦渡能挣扎着活下来可不容易,那股世故油滑绝不是其他赤家子弟能比的。
白苏也笑起来:“就凭你今天当众装傻的这份胆识,他们给你提鞋都不配。”
夏白元功送走了三个大弟子,返回来时看赤雄还在与牧飞指手画脚地闲扯,对身边弟子说:“这位赤公子是贵客,马上安排在客房歇息吧。”
牧飞笑着对赤雄说:“我也住客房,等会再聊吧。”
赤雄应得很大声,然后转头和弟子走了,也不和夏白元功道谢,好像一点礼数也不懂的样子。
牧飞可是见过他恭恭敬敬给大庄主、大小姐行礼的。
见他们走远了,夏白元功才对牧飞和白苏皮笑肉不笑地小声说:“咱们自己人有话直说,飞行术的事情万万不可再提起,不然没人还肯拼死守门,明白我的意思吗?”
牧飞和白苏点点头。
如果宗主一家随时都可以飞走,却让弟子们玩命保卫宗门,这算什么意思,传出去战斗意志立马就散了。
夏白元功微笑点点头,没再说别的任何事,直接走了。
他终于露出点笼络牧飞的意思了,但牧飞心里明白这不过是权宜之计,等眼前的事情过去了,在夏白元功眼里,他的价值还是不能和赤家相比的。
夏白元功没有提决斗的事情,刚下碰到秋月赤桐,他也压根没当面挑战,看来他们是把下战书的任务交给了丹珠。
牧飞和白苏回到房间没多久,赤雄就过来了,小飞高兴地和他亲热,还想继续玩刚才的游戏。
他却看看窗外,然后小声问牧飞:“你应该知道秋月赤桐挑战你的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