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启此人才华横溢,可惜骨气奇高,慧极必伤……”
南荣质子所居的府邸虽不奢华,却也清静。
一地酒瓶之中,男人醉躺在条案上,十分潦倒不堪。
“哈哈哈~哈哈哈!”
他如醉如狂,明明是笑,却如悲鸣。
是他心存侥幸,认为即使天家无情,父子之情也不至于浅薄至此!
如今看来自己实乃天真!
侍从跪在一旁,神情悲怆匍匐在地,却也安慰着他。
“殿下,娘娘和谢公一定会想办法接您回南荣的!”
“回南荣?”
他摇晃下地,用力推开长窗,癫狂般举酒对月,语气潦倒破碎。
“这天下啊,只有千年的世家,没有千年的王朝!
谢氏乃膏粱之姓!累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天下!坐在至尊之位上的人岂能安心?
这天下?哪有什么任用贤明的君主?表面贤德,其心之阴险伪善者,莫过君王!
他!深恶痛绝谢氏已久,恨不得我死在平唐,恨不得我……死在……平唐……”
平唐三十二年,夏。
平唐六十万大军开拔进攻南荣。
十九万水师的阵仗空前绝后,无往不利,势如破竹,仅仅七日便打的南荣水师溃不成军,登临南荣海岸。
平唐大军压境,十日下一城。
南荣世家隔岸观火,南军接连溃败。
“十面围剿固然绝杀,可若对手殊死反搏,定有竭战。”
苍穹之上星罗密布,而远处的燕州城里灯火不显。
春念人伫立在燕云山顶,一身白袍简练,鹤眸淡淡,修洁出尘,身后站着一男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