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日子，卓青瓦隔三岔五基本都能看到脏兮兮的杜落清。

他似乎找到了什么宣泄方式，经常到池塘边大哭大闹，哭完闹完后又洗干净脸回去。

卓青瓦也渐渐习惯了这个喜欢在池塘边哭泣的少年，甚至会大老远的看见过来的杜落清还会主动的从池塘边跳出来，弹到他的身上。

从来池塘宣泄情绪，到逐渐成熟，卓青瓦眼看着杜落清慢慢的长开，那张本就漂亮的五官变得更加的阴柔，也似乎因此更容易被人欺负。

只是，杜落清并不是那种任人欺负就越来越颓丧的软柿子。

相反，他越挫越勇。

他远比其他人都要刻苦了上百倍，即便是哭着发泄情绪，哭完以后他就会拿起长棍开始挥舞。

他哭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人看起来也越来越坚韧，身上的肌肉也越来越扎实。

他再也不是那个能被人欺负的小孩了，时不时跟过来说道理的杜落尘，也从宽慰变成了教育杜落清不能随便欺负别人。

“切，一群欺软怕硬没用的东西。”杜落清不屑的蹲下身，看着水池里印着的自己漂亮的五官，心中越发不爽。

“为什么杜落尘看起来就像个纯爷们，我就娘们唧唧的，明明我们长得一样啊。”

他边嘟囔着边捡起池边的彩色小池子，丢起来，再接住，再丢出去，再接住。

卓青瓦静静的看着玩石子的杜落清，眼睛眨了眨。

现在的杜落清看起来依旧很孤独，他的身边似乎一直都没有过朋友，除了他的哥哥杜落尘，杜落清几乎都只会在水池边自言自语。

而卓青瓦距离修成真神，只差去神殿报到，洗去感情，完成净身，就能成为真正的神明了。

可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不想踏出那一步了。

他已经不满足于只是当当做他的旁听者。

他想要陪这个少年长大。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一发不可收拾。

只是，修行了百余年的他，就要这样浪费掉成神的机会吗？

这不可能。

但是成为真神后，这种感情，是不是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卓青瓦圆溜溜的眼睛一直在注视着杜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