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我哑然失笑，“他小么？我记得父王生前曾言，他在诵儿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执掌周原了吧？而且先王季上面还有两个哥哥呢！”

武王听了，眼中浮现一丝光彩，但旋即又暗淡下去。“话虽如此，但事易时移，今非昔比。且为天下计，朕并不想刀兵再起。”

“王兄，你认为传位于周公旦就可避免天下大乱了么？”

武王无奈笑道：“传位于姬旦，恐怕不光姬鲜、姬度皆会有异。尚父亦会异议。然眼下情势，朕病入膏肓，左右皆为姬旦心腹。朕欲见邑姜母子亦不可得。又如何可以决定大统。如不传位于姬旦，邑姜母子亦恐命不久矣。”

我微微一笑，“天帝早已得知此事，特此派我前来。王兄只管按自己的心意立下遗诏。小弟自会保证它的执行。”

从武王寝殿中走出，我迎面碰到等在外面的周公等人。我说道：“方才有三人藏于寝殿之中，欲行不轨。请周公善后。”

周公表情惊惧，连连允诺。

“不知天使与大王……”周公问道。

“周公，”我看着他，“请至府上一叙。”

周公旦立刻备车，载我同回府上。

入府之后，周公摒退左右。

我盯着他的眼睛，“四哥连日对天祈祷，愿以身去代周王。可是您的真实意愿？”

周公旦目光有些闪烁，“天使，下官对天祈祷，当然是真心实意。”

“那么四哥，”我接着问，“您祈求的是究竟是代二哥的王位，还是代二哥去死呢？”

“天使这是何意？”周公表情尴尬，“当然是代大王受难了。”

我微微一笑，“四哥若诚心想以身代周王，以续周王之寿。昊天上帝明言，此事虽有逆天改命之嫌，却不是不可以接受的。”

周公闻言，表情一下僵住了。

我望着他，颇觉好笑，于是自顾自说下去。“小妹却怕这并非四哥本意，故向天帝请命，来探问四哥的真实意图。以免白白误了四哥的性命。”

周公沉吟片刻，表情渐渐缓和下来，“启禀天使，若真能以下官之命延续周王之寿，实乃天下之幸，万民之幸也。旦自当在所不辞。”

说得真好听。

“四哥，”我说道，“您的心意，小妹自当禀明天帝。不过您虽有此诚意，但周王是否接受，亦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