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过去,用手电上下晃了他一会儿,嘴里随意道:“你是住在这里的邻里吧?”
那人呆呆地道:“你怎么知道?”
我哪知道啊,就是瞎猜的。不久之前保安团刚过来打听过这里的事,想必邻居们都知道了卓岳已然失踪,所以这巷子里的两户人家都空了。这人得知消息后,大概觉得可以下手了,便趁夜过来想寻『摸』点东西,不料却被我碰了个正着。
其实我趁夜过来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只是不想在保安团待着,所以才过来随意看看,此刻既然遇上了个人,那是再好不过。看这人一脸的惊恐相,明显有贼心没贼胆,又是这里的邻里,正好向他打探些事。
“家里还有蜡烛吗?”我也不知手电能用多久,便开口问他。
“啊?”他愣了一下,随即便忙不迭地道,“有。我去拿。”
他说着到处翻动了几下,不知从哪又翻出来几截蜡烛。我看着他轻车熟路的模样,不禁心中一动,“你不是第一次到这来?”
那人抖了一抖,惊恐地道:“我……我真的什么也没偷啊。”
“你说实话我就不追究你,否则……”我冷笑一声,自觉这话里恐吓意味十足。那人闻言果然连连点头,一边将蜡烛点上了,就放在刚才的桌上。
“你是不是经常来这里,可曾遇见过什么人?”我问他,将手上的手电按掉。
“没有啊,这屋子没人住。”那人挠头道,“只是每隔几日,就有个『妇』人上这来收拾一下屋子,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我每次来都觉得这屋子没什么变化。哦,她每次过来还会带走几件衣服回去浆洗。”
他说着又顿了顿,脸上『露』出一种猥琐的表情,“你猜这衣服是谁的?”
我偏不猜,而是瞪了他一眼。他被我瞪得一缩脖子,悻悻地道:“我觉得这衣服就是卓岳的。那『妇』人是卓岳的姘头,却胡说什么这里住着一个人。骗鬼呢,谁也没见着她嘴里的这个人,这都多少年了。”
他絮絮叨叨地说,他觉得这屋子就是那『妇』人和卓岳私会的地方。因为两所宅子连在一起,连中间的墙都是共用的,这里又独占了一条巷子,旁人无事不会到这里来,用来私会真是再合适不过。
我被他说得悚然一惊,我竟然没有想到过这个可能。那就是,根本没有什么“周寻山”,一直以来我们见到的人就是卓岳。这也能解释,为何王红尔与“周寻山”交往了这么多年,却从未有人见过“周寻山”。
所以王红尔和卓岳,其实是一伙儿的!
眼前这人虽然有贼心没贼胆,却看穿了卓岳和王红尔的关系,所以才敢晚上到这里来。想到这我不禁又有些好奇,按说这地方也没什么贵重东西,为何这人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来,难道是怕这屋子里的蚊子无人照料吗?
我将这问题问了他,他有些讪讪地,还有些羞赧,“我真不是贼。就是……就是跟家里那位吵架了,没地方去,才会偶尔到这来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