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政工科,戈冰剑被安排负责老本行:材料和宣传,工作内容和在秘书科几乎没有任何变化,只不过不用编发简报,这倒省了他一大块事情。
…..
虽说任命为副科长一点都不让戈冰剑有什么惊讶的,但到政工科据说是刘政委向局长力争的结果。本来局长想让戈冰剑就在秘书科提副科长,但刘政委说政工科没有人会写东西,秘书科有刘强在,两支笔总要分一支到他那边,局长可能想想也有道理,就同意了。
政工科雷科长对戈冰剑的到来自然是非常的高兴,他说没有想到几年后居然转到一起来了,当初他可是看着戈冰剑分进来的呀。戈冰剑说是呀是呀我也没有想到。
其实从内心来讲,戈冰剑也愿意到政工科来,秘书科的彭科长他早就不愿和他共事了,他也看出来了戈冰剑是有一定个性的人,因为最终没有把戈冰剑“归顺”到他的旗下,便动不动在罗局长面前谗言,好在罗局长知道他是这么一个人,对戈冰剑也相对了解,因为在很多场合他都说过小戈素质不错不亏是大学生什么的,才使他免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而政工科的三个人也很好相处:首先说雷科长,他是个非常本分和老实的人,是畲族人,几十年来勤勤恳恳,忙忙碌碌,典型的“革命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的老政工干部,依他的话来讲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还有一个同事是宋小明,其实他是挂靠在政工科上班的,他的职务是局纪委副书记,正儿八经的正股级干部,他是和戈冰剑同年进公安的,不过他是武警副营职干部转业过来的,一来到局里就安排了这么个职务,应该说还是不错的。当初戈冰剑在省公安专科学校进行初任培训的时候,他和巡警大队的教导员胡利桂两个人都作为军转干也参加了培训,就是他们这批人,把那批大学生本来住的警官培训中心占用了,让他们挤到8、9个人的学生宿舍又过了三个月的学生生活。因为毕竟有段“校友”或“同学”的经历,所以在县局戈冰剑和宋小明、胡利桂也算是“同学”,他俩也认可戈冰剑这个比他们小了十来岁的“同学”,因为这个因素在,他们三个人还是很要好的。
宋小明这个人是公安局公认的老好人,他这个人心善,从不对人耍心眼儿,人和他相处会觉得舒心、快慰、不用设防。他符合那种“乐天派”人物的性格,心态绝对的好。做事都是不温不火,又特勤快,工作又踏实。他家在新安市,每天骑摩托车上下班,几年如一日,居然很少耽误工作,所以,局领导也很满意他。在局里也很有人缘和威信,大家既能和他无拘无束地相处,又挺敬重他。
肖淑莺,年纪比戈冰剑大十来岁的样子,她原来在县委机关呆过,后来到了公安局就一直搞政工,人也热心,没有什么城府,做事麻利认真,局里上上下下对她的口碑也不错。
肖淑莺看到戈冰剑来了,就调侃:“戈科长,你来了,全局的宣传报道任务就不愁完不成了。”
戈冰剑谦虚道:“哪里哪里,还要靠大家。”
事实上,后来戈冰剑在政工科几年,不但任务超额完成,而且年年要抱个市局的宣传报道先进单位的奖牌回来,让雷科长乐得自在和逍遥。
刚到政工科,戈冰剑被安排负责老本行:材料和宣传,工作内容和在秘书科几乎没有任何变化,只不过不用编发简报,这倒省了他一大块事情。
在外边人看来,写大材料的,才是大笔杆子,相对地荣耀一些。其实,这大材料,往往是指年终总结、年初工作报告,一些大型会议上领导的讲话以及以县局名义下发的正式文件。圈内人都知道,局里写材料的人,主要是应付一些公文,真正的大材料任务并不多。
但不管是哪种材料,正如同刘强说的,抄的成份居多。当然,搞一个大型的会议讲话,光靠抄是不行的。一是要代领导立言,就要站在一定的高度上,居高临下地看问题。现在的领导那里象以前的大老粗,从遣词、造句、布局、谋篇以及文字水平的要求也愈来愈高!碰上了不搞文牍主义的领导,算你有福;如果伺候的是文字功底深厚的领导,对于文章的创新精神有很高的要求,你的文稿打不上眼,过不了关是常有的事情。倘若是急就篇,领导来不及修改,还容易蒙混过关。若是一篇带有指导意义、统领全局、一管全年的工作报告,领导们就对文字的要求近乎苛刻,反复讨论修改,一定苦了那些些捉笔弄刀的,哪怕你自认为写得还有些思想有些文采有些深度,但也往往会被领导改得面目全非。往往在第一遍写好以后,你必须返工几次。甚至几易其稿后,最终又回到了初稿的水平上。而恰恰新来的刘政委分管政工科,他毕竟是搞文字出身的,所以对遣词、造句、布局、谋篇以及文字水平、文章的创新要求也愈来愈高,在他面前,要想糊弄看来是比较困难。
久而久之,作为写材料的戈冰剑来讲,心里可能不以为然,但是领导修改的,你不得不照办;二是若要上机印刷,文字就更加神圣,必须字斟句酌,一点都不能马虎。特别是到了校对这最后一关,仍然不能有丝毫疏忽,往往在签付印刷后,又发现了问题。这种事碰过好几次。有一次,搞一个领导在全县收枪治爆会议上的一个讲话,稿子是戈冰剑写的,大家都认为,这稿子校对得天衣无缝了,谁知道正是局长这个名字上出现最多这个再也熟悉不过的词,“郴”字竟然印成了“彬”,居然没有一个人看出来,等到印出近百份后,带点邀功的性质给领导看,哪知局长一看脸就沉了下来,指着标题说:这是什么字。
戈冰剑一看,我的妈呀,一个偌大的标题:罗郴琳局长在会议上的讲话,“郴”字竟然印成了“彬”!
戈冰剑顿时脸红耳赤,敦促不安,还好罗局长看他已经这个样子,没有多说,让他回去以后改过来,彻底印过。
看来这个文字工作想马虎都马虎不得。
久而久之戈冰剑也有些烦了,烦那些他认为是现代八股文的东西,但对一些案件的侦破通讯稿件,还是乐之不疲的,一来可以有些成就感,二来可以家喻户晓,三来可以得点稿费,弥补一点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