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手机端://.程问道本是南棠国三朝元老,虽说给韩依当了管家,但这苛求礼教的牛脾气,是半分也没有改,自从昨夜听到苏月生那一声中气十足的高喊,再也睡不着觉,辗转反侧,认为夜里说教不成体统,只能一大早急匆匆来苏月生屋前,准备晾一晾自己的满腹伦理,陈教烂条。
“韩依!你给老夫出来,居然不知廉耻地往未出阁的姑娘屋里跑,你···你太不像话了,”他花白的胡子气得上下发抖,奈何抖成筛糠子一般,也未见得屋里的人有任何响动,想必,是温软玉在怀,酣然高卧了。
程老头呼喝了好几句,不见一丝效果,又奈何自己恪守的规矩,不能擅闯女子闺阁,只能在门口干着急,“亓墨,你出来,你把那风流小子给带出来,老夫替你做主!”
元桥和战天在门口虚虚拦着,拦到最后,他们也不想惺惺作态了,直接手一甩,由得那个只敢喊喊,不敢动真格的老家伙去了。
两人缩在屋角咬耳根,“哎哎,这都晌午了屋子里怎么还没什么动静,莫不是主尊精尽人亡了?”
“你可闭嘴吧!”元桥一拍战天的脑袋,瞪道,“呵呵,我敢肯定,主尊精尽人亡前,你的人头一定会先一步落地!”
战天摸摸脑袋,冲着里屋努努嘴,“你说主尊和亓县君是不是很享受程老头的说教啊,怎么雷打不动?先不说主尊,单说亓县君,不像是任由主尊占便宜的,更不可能任由程老头在屋外吼得整条街都知道啊?”
确实如战天所言,苏月生此刻,早已横眉冷对,心底怒意渐盛,打算出门收拾那个帮倒忙的程老头,可偏偏有人不让她如意。
“韩依,你做什么点了我穴道?!”
榻侧,一人衣襟微敞开,雪白如玉的肌肤在苏月生眼前风流摇晃,精致如线的锁骨上,韩依笑得纯善无害,他就是这样,看似谪仙清雅,实则邪魅到家!
“月生,”他俊逸的脸庞凑近,一双斜长微黑的眉恣肆英气,却在苏月生耳边微微吐气,“等他骂过去就好了,再过半个时辰,程问道就会骂累了,到时候出去,也好比现在出去丢脸好?”
苏月生秀眉压低,狠狠瞪他一眼,什么歪理,分明就是想等到程问道吼道隔壁街也能听到,然后流言以不可名状的速度传满这座京安城才可罢休!
她咬牙动了动身子,“韩依,你要是再不解开我穴道,我就只能亲自以内力冲破,到时候就要麻烦你替我疗伤了,你说说,哪个更划算?”
结果对方似乎不以为意,反而促狭道,“月生,你为什么那么肯定我会替你疗伤呢?”
“是不是因为···在你心中,我已经成了你的避难所?”
他的语气含笑,然而眼底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满是认真的神色,苏月生愣了愣,避难所?听到这个说法心中不由怅然,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经依赖上韩依了,每每出了事,闯了祸,遭遇暗杀,生死一线,总有他及时的身影,晃然不觉中,不单单自己溶入他的一部分,便是他,也溶入了自己的生命之中。
苏月生淡然一笑,这一笑极其放松,“也是,韩依,你还真是我的避难所,就让他喊吧,反正已经喊了几个时辰了,过不了多久,整座京安城都知道我亓墨‘玷污’了你韩依,”她轻轻叹了口气,“明明昨夜什么都没有发生······”
一想到昨夜,自己打累了,居然就这么昏沉沉睡去,睡梦之中也不知道那家伙干了什么,身在虎穴居然能睡得如此安稳,她不由佩服自己的定力了!
一觉醒来,自己居然衣衫规整地睡在韩依旁边,愈发让她不安了,要是衣衫凌乱一些,那家伙手脚不安分一些倒还算正常,可这是怎么回事,狐狸变君子了?记得昨夜,她入睡时,里衣是散开的吧,那就说明韩依趁自己不注意,给自己整理了衣衫,可谁晓得他会不会先扒了里衣,再在天亮时给自己穿回去?
心中思绪百转千回,却绕不过韩依浅笑潋滟的眼眸,他似是看穿了苏月生在想些什么,笑道,“你且放心,我不过只是想玷污一下你的名声,真正的,我还没必要猴急着做。”
他说得轻巧,苏月生听得火大,什么叫只想玷污名声,她名声都被玷污了,谁还管你真假,没准回到亓府后,他那耿直的老爹就要将她打包送人了!
屋外,本是舌灿莲花的程先生喝了战天端过来的第五碗水,说教地口干舌燥,然而里头的两尊大佛纹丝不动,战天好心过来相劝,“先生啊,您也累了,灶厨准备了午膳,您吃些,填饱了肚子再来说教?”
程问道一听,思忖片刻,觉得颇有几分道理,只听他悠悠指挥战天道,“速速搬张桌案来,呈上菜肴,老夫今日在此,要好好劝劝你们主尊,万不可行小人之事!”
战天脸色一僵,无奈呵呵一笑,领命去了,程问道毕竟是受人尊敬的老夫子,再说,他可不愿再待下去了,已经听了一早上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教条,听得耳朵都生茧了!
正当他打算出庭门,便见一条黑色人影从天而降,却是帝师府暗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