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们？”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

张珂玉循声望去，看到一个瘦骨嶙峋的小男孩缓缓从人堆里走出来了。

他在接触到张珂玉的视线时，下意识眼神瑟缩了一下，手指绞着衣角，但却未退半步。

“对。”

他认出来这个小男孩是之前自己跟踪的那个小孩。

想起他被踹出去的惨状，声音不自觉柔和了很多。

“那你可以先给我弟弟治病吗？他快不行了！”

小男孩语气急切了不少，微微侧身，露出了角落处一个小小的身影。

张珂玉看到的那一刹那，瞳孔骤缩。

要不是心里知道那是个人，他肯定想不到，人会瘦成这样。

他没再说话，而是转身吩咐厉家的人去找大夫。

等大夫到了给他们一一诊治了，他才离开这座院子，背靠在外边的围墙上，抬头看着被云挡住一半的月亮。

长叹一口气。

他一向知道世间多疾苦，但是只有真正接触了，他才知道可以疾苦成这般。

“别担心了。”

一道声音突然插入，自己的肩膀也沉了一下，转头望去，是楼执旻。

“你怎么来了。”

“我放心不下，后面又跟出来了，中间跟丢了，后来看到你带着人又回来了，这才跟上来的。”

“你说那些人怎么那么心狠啊？”

“那些孩子那么小，本该是卧于父母膝上撒娇的，现在却被折磨的瘦骨如柴，我真的……”

楼执旻学着张珂玉的样子靠在围墙上感慨，说到一半实在是说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