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开始为毕业论文发愁的时候,盛夏显得尤其轻松,三年里出了两本书,论文数不过来,她原创素材丰富,查重也不在话下,着实令人羡慕。
除此之外她还有空剪视频发微博,生活节奏没什么变化。
如果硬要说变化,大概是谭教授已经提前把她当门下,分派起活儿来丝毫不客气,不过也有护短的时候,网络上出现关于盛夏的书的□□,老爷子还会冷不丁怼上几句。
那个口中嚷嚷着“语言学就是语言学,文学就是文学,放在一起要干什么?负负得正冷冷摩擦生热”的教授,三年下来不知是顿悟了还是妥协了,有时候也会发出“综合有综合之精妙”的评价,同学们觉得谭教授脾气变好了,盛夏只隐隐忧愁——这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经过谭教授同意,盛夏有时候也把他拍到她的里,逐渐侵占了张澍的“戏份”,语录层出不穷。
“夏夏,感觉我们几个,只有你像是文学系的人,应该说,理想中文学系的人,就应该是你这样的。”
大三最后一夜的卧谈,廖菁忽然叹息着说。
廖菁在跨专业考研,准备去念法律。
“是啊,笔墨生香,文以载歌,是望而不可得的人生。”樊静姝也感慨。她找了电视台的实习,打算毕业就工作。
钟路婕正在纠结继续上研,还是听父母的话考个事业单位。
都说大四是高考之外人生的第二大转折年,盛夏觉得这个年份在提前,有人大三已经在准备,更有人从入校就已经做了路径规划。
仔细想想,她好像没有什么规划,只是一直顺其自然在做事,然后接住顺其自然的结果。
“哎,夏夏,张澍这么使劲刷绩点,他是要出国吗?”廖菁问。
盛夏摇摇头:“没听说有这个打算。”
这个话题比较敏感,因为成卓阳准备出国,廖菁和他,拉拉扯扯一年多,还没有确立关系,两人除了没有亲密举动,和情侣也没有差别。
原因就是成卓阳从大一就计划出国,他本科阶段的所有活动,都是为去麻省理工搭建跳板。
廖菁:“但是他们俩在实验室这么久,都是想做人工智能这方面吧?出国好像是必由之路……”
“舍不得吧,”樊静姝道,“谁舍得把盛夏扔在这自己出国啊?”
“嗯,换我我也舍不得。”廖菁应和着,语气里有淡淡的落寞。
是这样吗?
盛夏盯着天花板,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