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那个破麻袋也随手丢给我，从怀里『摸』出烟盒子，也甩给我，然后再『摸』『摸』身上，除了刀，好像已经没有什么交给我的东西了。

从他的脚下，丹田，双肩，都迸发出极旺盛的火焰，我突然意识到，那是用灵力燃烧出来的，他拔出腰间的刀，攥在手里，瞬间刀身也被火焰引燃，他突然停了下来。

“阳子，接下来的路，我不能陪你走了。”

我的泪腺突然被引爆，但是我不能哭出一声，以至于我现在憋的鼻涕流到嘴里，如果他回头看我现在的样子，那么一定很难看。

“我还有很多的事情没交待你，还有很多的路没带着你走，剩下的，就全靠你自己了。以后的路是什么样的，全都由你自己选择，我只希望你一点，那就是，好好活下去。”

我非常想伸出手抓住他，可我知道，我绝不能这样做，那样，我这个徒弟，就是他这十几年白教了。

师父走在前面，我站在身后，他身上的火愈发的旺盛，他已经不是灵力燃烧，而是灵魂。

视线的模糊里，我看到了一个个背影，

小时候我站在家门口，那个背影朝我挥挥手，然后消失在村口，

中学的时候我站在院子前，那个背影朝我挥挥手，消失在胡同拐角。

到了后来，他每次向我告别，一去，都要很长时间才能回来，而这次，他似乎是要告诉我，他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师父每走一步，火就吞噬他一点，每走一步，火就吞噬他一点，他逐渐被火完全包围，然后火又渐渐消散，我睁开左眼，见到他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穴』位，都向外迸发出灵力，从身体的最深处向外，透过『穴』位迸发，燃烧，这种行为的代价是巨大的，代价则是，燃烧灵魂。

“这每一道『穴』位，都是有它们的独特的作用的，否则人长这么多的『穴』位有什么用呢？难不成你以为是为了好看啊。”

“那师父啊，那它们爱长啥样就长啥样呗，我们干嘛平时非得练它们，让它们变大，然后又缩回去呢？”

潘师父大笑一阵，『摸』『摸』阳子的头，意味悠长的看着远方，“那是因为，有的不得已的时候，你需要用它们啊。”

“那什么是不得已的时候呢？”阳子一脸好奇的看着潘师父，因为他发现，潘师父此刻的神情，像是在回想什么伤心的事。

“当你决定用自己的死，来贯彻自己的道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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