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淮成对荣氏的事务并不感兴趣,也不算太懂,只能由荣老爷子的秘书带着他一点一点熟悉。
“应总,应总?”
秘书提高了音量,终于把应淮成从神游中拉回来,应淮成提笔在秘书递过来的文件上签了字。
半个月了,时熠真的一次都没来找过他。虽说是他想要的结果,但还是略有些怅然。
荣氏的事情复杂又烦乱,派系斗争层出不穷,企业的经营战略和内部管理也很棘手,和原先的荣少爷不是管事的主,荣老爷子又做了甩手掌柜,现在全砸在应淮成的手里,他大学虽然学的是金融,但也只上了半年,没学到什么东西。
还有舆论的压力,不过这倒不算什么,自从他进了夜场,背后的指指点点都没有少过,他早习惯了。
秘书曾经将荣老爷子的想法隐晦地传达给应淮成:可以与商界名门家的适龄或者b联姻,这样会轻松些。
荣老爷子甚至自作主张地给他安排了一场名义是慈善,实质是相亲的晚宴。
应淮成觉得可笑,当年这人就是这么想的,所以才可以忍心抛弃怀孕的女友,去和有钱人家的小姐闪婚的吧?
他做不到,他回荣家本来也不是为了这份家产。
只是为了有实力能保护那个孩子。
做不了他的爱人,至少能保全他的自由,看着他找到自己的幸福,就已足够。
时熠这个小傻子都不知道,如果他们在一起了,他要承受多大的舆论压力,那么简单干净的小孩,应淮成舍不得任何人去破坏他的名声。
“小傻子……”
应淮成看了眼时间,凌晨一点,还没睡着。
月亮高高地悬在天幕上,他想起时熠说的:一个人躺在床上看到的月亮不如那晚看见的美。
他记得把时熠抱在怀里的感觉,从后面揽着他,像抱着一个软软的玩偶,他偶尔伸手捏捏时熠的屁股,或者揉他的腰,时熠都不会生气,只会脸红,然后骨碌一转身把脸埋在应淮成的胸口,说自己困了。
相拥而眠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词汇。
他把迷迷怔怔的小家伙捞到怀里,拽过被子裹住,然后闻着他身上的香草味和沐浴露的乳木果味混合在一起形成的甜津津的味道,很快就有了沉沉的睡意。
两个人在一起睡惯了,一个人就显得很孤独。
他正看着月亮,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他拿起来,发现是时熠的电话,他呼吸一滞,本想挂断的,却鬼使神差地接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