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沫又把橘子全部都分成一小瓣一小瓣后,擦干净了手指上白色的经络,轻松得就好像接下来两个人将会有个愉快的聊天氛围般。
这时候,要是有一杯温润的蜂蜜柠檬水就好了。
她如是想着。
“当年你们离婚后,她带着我搬回了外婆家。你应该很清楚外婆他们看不起你这个穷酸小子,他们是阻止她跟你在一起的。
是她自己坚持要跟你在一起,所以你们离婚,对外婆他们来说,没有因此而同情她。
这一切看起来都在他们的意料之中,或则说他们是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态看待你们离婚这件事的。
她的性子那么骄傲,跟你离婚时除了带上我这个拖油瓶之外,是净身出户的。回到那个娘家,显而易见不可能得到善待,她又怎么容忍得了每天时不时的白眼和冷嘲热讽?
所以没住几天,她就又带着我搬出来了,租了套房子。
我想那会儿,你估计没心思关心一个好不容易离了婚的前妻过得怎么样。”戚沫说到这时,塞了一瓣橘子到嘴里,眼角上挑着瞟了他一眼。
嗯,这橘子好像没刚才那个甜,有些酸。
戚卫国扶在腿上的双手随着她的话悄悄捏紧,却一声不吭的看着她。
她不禁恨他入骨,同理,也恨了她母亲。
她连一声“妈”都不愿叫,只是换成了“她”来称呼。
她吃完了一瓣橘子,才又不急不徐的继续开口道:
“若不是后来她找的那个男人,或许我们过得还不错的。她的工资不高,却也足够我们母女俩开销。
可是她终究是找了男人。也难怪,毕竟她还那么年轻,我也没奢望过她为我守一辈子,孤独终老。
那男人不是人,他离过三次婚,和她在一起的时候,还有一个女朋友。她明知道自己当了别人的小三,却也不愿意放手,因为那男人家里有钱呀!”
戚沫说到这时,目光肉眼可见的阴冷了许多,捏着小碟子的手指关节泛白,语气中的嘲讽听得人只觉得难受。
戚卫国听着更难受,可他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也不敢说。
“他经常到我们的出租房里过夜,明知道我们那个出租房只有一室一厅,只有一张床,还有一个我睡着,根本不适合他来住。
可他还是三天两头跑来家里住,他一来,我就会被赶去睡客厅的沙发。其实这些都不算什么,睡睡沙发对那个年龄的我来说,感觉还挺新鲜,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