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樱道:“有啊。”
孙良宜心中一紧,整个人都紧张起来,跟着又听到青樱道:“我爹本来还很高兴呢,招了许多绣娘来,准备绣出一副惊世绝伦的刺绣来,让贵人们惊艳一番。你还说呢,你那时候也像现在这般病了一场,之后奇奇怪怪的,醒来便突然跑到我家来,像是被鬼附了身一样,莫名其妙跟我爹说这刺绣不能做,做了庄家会出事的,会被抄家……”
孙良宜更疑惑,他五年前也重生了一次吗?
“那庄老爷是听了我的话,才没有制这幅刺绣。”
“当然不是,你那时候一个学院的穷学生,我爹怎么会信你的话,他把你当疯子打了出去。后来,你为了不让我爹制那副刺绣,将我家绣坊的工人都赶出来后,点了把火烧了我家的绣坊。我爹气得差点要将你送官,还是我替你求的情。”
青樱十分奇怪起来,转头看着孙良宜道:“奇怪,这些你不记得了吗?”
“我这次病了一场,有些浑浑噩噩的,许多事有些记不清楚了。”
跟着又紧张的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是上京来的另一个贵人将他劝住了,那位贵人是个年轻的公子,跟你差不多的年纪,但我爹却对他极为信任。他跟我爹说,他可以给我家的生意提供其他的门路,不必通过向贵人进献刺绣,焉知这刺绣不会给庄家招来祸患。我爹犹豫了之后,听信了他的话,拒绝了那位定制刺绣的贵人。后来林家出事,我爹才感觉庆幸,又想起你之前的提醒,对你态度才好了一些。”
“那位劝住你爹的公子是谁?”这个人令他感觉到不安。
青樱摇了摇头:“不知道,但看他那身气派和行事,肯定是极位高权重的人,他这几年帮了我家许多忙,仿佛没有他办不了的事情。我爹或许知道他的身份,但他没有跟我们说。”
“那他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帮庄家?”
“也不算无缘无故,五年前,也就是那位贵人向我家求定刺绣后不久,槿儿在外面玩时遇到他,说是槿儿拾到了他十分重要的东西因此十分感激,他上门来致谢,和我家一来二去的就交往频繁了起来。不过他这个人也有些怪,他那样的人,按理不会将我们家这样的商贾放在眼里,便是感激让人送份礼便罢了,但他对我家却十分殷勤,特别是对槿儿,莫名其妙的好,有时候连我爹都比下去了。自那以后,他每年都会特意的来江南,说是有事路过但看着像是专门来探望槿儿的。每年从上京送来给槿儿的东西也是一车一车的,吃的穿的喝的玩的什么都有,还给槿儿写信。连我爹都笑说,这是别人帮他养大了闺女。”
“对了,他还写信给我爹,说想让青松去从军挣功名。他说像我们这样的人家,家中没有人出仕为官,家中再多的财富都是护不住的。青松读书不行,倒是可以走从军这条路,他说他会帮青松安排好,而我爹已经同意了,准备过完年就按照他的安排让青松去从军。”
孙良宜对这人的身份越发好奇起来,又是担忧,这样手眼通天的人,只可能是上京权力中心的人物。他如今一点都不想庄家和上京的任何人事扯上联系。
两人走到一个卖簪子的摊子前,姑娘家对这些好看的东西总是喜欢,青樱开心的走过去站在那里挑选,看到一支自己喜欢的梅花簪子,拿起来准备往头上试戴。
孙良宜见她插不正,于是伸手从她手里将簪子拿过来,对她道:“我来吧。”
然后小心的将簪子戴在了她的发髻上,伸手抚了以下发簪上的流苏。簪子看起来虽然不名贵,但却十分好看,也很适合她。
孙良宜问小贩:“多少银子?”
“八十文,承惠!”
孙良宜从身上找出荷包,数出铜板递给小贩,青樱含笑看着他,也没有拒绝他付钱的举动。
两人继续往前走着,孙良宜后来又给她买了一束花、一包她爱吃的点心。
青樱心情很好,又问起孙良宜道:“孙良宜,你如今已经有秀才的功名,以后还继续参加科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