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玉浔怔了怔,眼底弥漫起一层忧伤。
“可以和我讲一讲她吗?”
很久后,薄玉浔缓缓开口:“母亲曾说,怀着我和阿姜的时候,她做了一个梦,梦到一只彩色的鸟停在了慕容家祖宅院中的一棵七叶树上,母亲找高僧解梦,高僧告诉母亲,七叶树是圣树,这预言着她腹中的孩子将来必定有了不得的大造化,只是命中有劫,如果孩子出生后交与佛门抚养,沐浴佛光,不仅消劫,还会成就斐然。”
“母亲当然不可能同意,还骂了高僧……。”
说到这里,薄玉浔苦涩一笑:“可是自从阿姜失踪后,母亲一心沉迷佛法,再不问世事,她说自己身有罪孽,对佛不敬,现在报应到她的女儿身上,她愿终生吃斋念佛,只愿阿姜平安无虞。”
这是薄玉浔埋藏在心底最深的秘密,连明镜都没有说过,生怕勾起她对母亲的伤心回忆……
薄玉浔剑眉忽然蹙起,他总觉得他好像遗忘了什么。
苏音慈叹息一声:“有人曾跟我说过,世间万事万物皆有因果,如果说母亲对佛不敬是因,那么阿姜身死是果,果又造了因,因果循环,生生不息。”
黑暗来临前稀薄的蓝光中,苏音慈凝视着窗外的半轮弯月。
“曾经她种下的善因,亦为她结下了善果。”
——
进入十月份,秋风萧瑟,气温急转直下。
苏音慈秘密进驻剧组,她没有带助理,怀青贴身照顾她的生活事宜。
十一月,国医附院的副院长选举大会上,薄玉浔以压倒性的票数成功当选。
这也是建院以来,最年轻的副院长。
同时薄玉浔不忘科研,余下的所有时间都奉献给了实验室,理论与科研支撑,让他在国际医学界再次引起轰动。
次年三月,国家科学院主动邀请薄玉浔加入生命医学部,为国家科研继续做贡献。
这对学医的人来说,是最大的荣耀。
理所应当的,在徐院长退休的这一年里,薄玉浔成功坐上了院长的位置。
国医附院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院长,国家科学院荣誉院士,华清大学医学院名誉教授,他的头衔越来越多,气质越来越从容。
事业成功,美眷在侧,意气风发的薄玉浔享受着完美的人生。
结束医学院的演讲,薄玉浔没有再看台下那些学生崇拜的眼神,在学校保安的安排下,从后门离开。
学生们犹如追星般疯狂的涌上去。
在医学生的眼中,薄玉浔就是他们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