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闩一落,商老太这可急了,手里八卦刀“刷刷刷”地劈砍,想要摆脱白告去阻止赵半山。
白告又哪里会让她如愿?他的武功本来就比商老太还要高些,即便受到毒素影响,要拖着她也不是难事,手里长剑急点,剑芒如若幻化作点点繁花,封住了商老太前后进路。
这时赵半山用钢叉再一戳,运使的是柔劲。那钢叉打在门上“铛”的一声,但并不就此弹开,而是死死抵在门板上。赵半山接着再潜运内劲,“咔咔”几声,通红的铁门被他一点点抵开。
厅里人自然也听到这声响。他们知道白告中了毒,本来都已觉得无幸,此刻犹如落水者抓到了稻草,于绝望中又生出希望来,全部兴奋大喜,乱纷纷叫道:“来加把油!”
然后他们也从厅内呼应着,拿起铁钩之类的东西,帮助赵半山推起门来。
可是,那扇铁门眼看着要张开一丝小缝,竟就此推不动了。赵半山运起浑身内力,使出吃奶的劲,满脸都涨得通红,只听“喀喇”一声,那坚韧的钢叉竟都从中折断。
可是铁门依旧纹丝不动。
厅里众人本来已被熏烤得半死不活,这时帮忙想法子拉门,已经是聚起一分劲道了,谁知这么多人合力竟然都拉不开。他们也觉着异常,仔细看去,顿时有人哭爹叫娘起来:“不好!那门中间被烧得粘住了!”
赵半山吃了一惊,心里踌躇:那可怎生是好?
商老太跟白告拼命,心里终究还是分了一丝力气注意着大厅,这时见门打不开,哈哈大笑一声“天助我也!”,脸上凶态与疯态尽皆复了原样,一把刀使得更加迅捷有劲。
这时候白告毒性又起,忽然觉得头昏脚沉,一时不察,被商老太一刀劈向胸口破绽。白告右手拿剑,下意识用左手去挡,嗤啦一声,衣裳破裂,左臂被划开一条大口子,鲜血直流。
他原本右臂就被带毒金镖打中,现在左手又受了伤,状况更是堪忧。
马春花仍在厅前远远地看着,她担忧着自己的父亲,却也有相当一部分心神落到了白告身上,这时见他又受了伤,口中“啊”的一声,身子蹭起,便想要冲向前帮忙。她知道自己的斤两,知道即便上前可能也只是添乱,但那股冲动就是按捺不住。
便在这时,她的耳边传来轻哼一声。马春花回头看去,却是徐铮悠悠醒转来,迷迷糊糊地刚把一双眼睛睁开。马春花连忙靠近了些,问道:“师哥,你没事吧?”
她看着徐铮,徐铮也看着她。四目相接,徐铮只疑身在梦中,马春花师妹那张脸蛋,那可是自己曾朝思暮想的容颜,此刻竟离他那么近,那双水盈盈的眼中竟带着许多关怀……
突地,他又想起刚才在后院当中,自己莫名其妙便被打晕了,顿时讷讷地只觉尴尬,半晌才道:“师妹,我……适才我……”
马春花幽幽地叹一口气:“唉,如今爹爹还被困在铁厅,白少侠还在奋战,我们却什么也做不了……”
她扭过头去背对着徐铮,又关注起大厅那边的情形来。徐铮这才觉察到铁厅的状况,诧异万分,惊呼道:“这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