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两个谢了恩典之后,起身出了椒房殿。
吴妈妈大病初愈,身体虚弱,又跪了许久。骤然起身走路,颇为吃不消。短短几步路,便气喘吁吁面色泛白。
姐儿顾不得主仆之别,立刻伸手扶住吴妈妈,急急问道:“吴妈妈,你怎么了?若走不动,我扶着你回去?”
吴妈妈连连告罪:“这可使不得。哪有主子扶着下人的道理。郡主快快松手,这般折煞奴婢,奴婢以后还有何颜面在宫中走动。”
在碧瑶宫里亲近随意些无妨。出了碧瑶宫,却不得逾越。否则,姐儿定会被人嘲笑。
吴妈妈坚持自己走,姐儿虽心疼,也没别的法子。有意放慢脚步,缓步而行。往日一盏茶功夫便能回碧瑶宫,今日几乎花了半个时辰。
刚进碧瑶宫,姐儿便扬声喊了两个宫女来,扶着吴妈妈回屋歇下。
吴妈妈也未再逞强。
满头汗珠的吴妈妈躺下休息片刻,才有力气说话:“郡主,对不起,奴婢擅作主张,连累郡主了。”
姐儿用帕子为吴妈妈擦拭汗珠,一边轻声说道:“吴妈妈一片忠心,俱是为了我。我心中岂能不知?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已改了主意。待皇伯母为我择好夫婿,我便出嫁离宫。”
吴妈妈一心盼着这一日,听到这番话,心中别提如何欢喜了。
转念一想,又皱着眉头发愁:“郡主过了年便二十有一,皇后娘娘便是有心为郡主择夫婿,只怕也难以挑到好的了。”
出众的少年郎,十六七岁便已成亲。哪有拖延到二十多岁还未成亲的?
当然了,驸马周梁是例外!
可到哪里,再找一个像周梁那般才貌出众的男子?
姐儿倒是坦然,笑着安抚吴妈妈:“皇伯母既然应下,定会尽心。吴妈妈不必担心。”
吴妈妈便是忧心,也没什么好法子。打定主意每日诚心拜佛。盼着佛祖看在她一片诚心的份上,赐姐儿一个好夫婿。
……
当日晚上,顾莞宁便将此事告诉萧诩。
萧诩听了之后,挑眉一笑:“这个吴妈妈,倒是对姐儿一片忠心。”
顾莞宁微微一笑:“姐儿也是个有情有义的姑娘。这些年对吴妈妈一直颇好,说了要为吴妈妈养老送终,便真的视她如亲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