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宫变与我何干,我始终站你身边为什么你要残忍把我抛弃。”
她戏谑地勾着那冰凉的铁链,挥刀狠狠扎在他的胸口。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垂怜你那是朕好心施舍,豢养的宠婢还摆不清自己位置么。”
“朕忍辱负重夺回沈氏江山,你们陆家的孽债岂是那么容易还清。”
他痛苦吐出一口血,那本就清瘦的身子如今更显单薄。
血迹斑斑的铁链摩擦着身体,让他忍不住战栗着连连发抖。
“卿卿,我好恨你。”
她厌恶地踩在他的脸上,看他的尊严和过往热切的爱意悉数摔在烂泥里,她却满足地微勾唇角。
“那你还愿意为朕去死么。”
“愿意。”
“那你还爱朕么。”
“…爱。”
“贱骨头。”
梦的最后,是他像狗一样被牵着跪爬所有宫院。
他的身后是日夜受刑的陆晋德和陈尚兰一步一叩首,嘶哑着嗓子念诵当年恶行。
梦醒时分,是晨光和煦的初晨。
浑身酸痛的沈宴卿撑着手肘勉强支起半个身子,她回头看向身旁紧紧搂着她的陈庭州,艰难地挪动双腿让他的东西从体内滑落。
窗外,嫩芽遍生,暖风轻拂。
走了许久的沈宴卿在一座坟前停下,将竹篮中的枣泥酥摆在墓前,又耐心擦去石碑上浅淡的灰尘。
倚着石碑坐下,她转动着修补后却仍有裂痕的珠钗发呆。
“你说春三月约我相伴,我迟了些来赴约,但愿你不会怨我。”
“不知你爱吃什么,我胡乱揣测做了一些。”
“前几日我在街上看见个和你很像的孩子,小小年纪就那样阴沉老气,和你有些时候如出一辙。”
她絮絮叨叨着,眼尾缓缓垂落的泪顺着脸颊欲要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