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冥妖心虚气短,却不怎么惧怕,有了这一盒和香丸,这尊小佛陀也算是一脚踏上它的贼船,等他用得上瘾,哪里还离得开它的炼制。它厚颜道,“这和香丸最宜趁热享用,您看着天色不早,不若您放我一马,早日享受温香软玉?”
圣地清淡颔首,“好,你炼制有功,我放你,记得走得快些,否则被抓。”
六冥妖大喜。
琴哀素撤走了罩在六冥妖头顶的琉璃佛宫,它如一缕黑烟游走,重新降临人间。
国主将臣纷纷大惊,“圣地大人,不好了,那冥妖破了封印,逃走了!”
琴哀素将粉盒拢入乌金袖中。
“不急,我重新镇它。”
清光乍起,他膝前横了一把窄长温润的佛琴,他不徐不缓,降了岳山,起了一势寒鸦啄雪。
寒鸦声短而促,众人听得如痴如醉,而六冥妖刚逃脱生天,又被一道佛音啄得双耳流血,从空中掉落下来,琉璃佛宫不偏不倚,又一次罩住了它。
六冥妖:“???”
这还不到一炷香,它又回来了!
玩我呢?!
六冥妖气得吐血,在佛宫里骂道,“你个小人,你言而无信,背信弃义,肠穿肚烂,你这么黑,你还玩女人,你家佛祖知道吗?!”
琴哀素道,“应当是知的。”
释佛怎能不知呢?
他就是在佛前犯的错,年少的情窦初开,长成如今的洪水滔天,祂早就窥得一清二楚,叹息过,挽留过,却阻止不了他的心意生发。
琴哀素又回到了鹫岭龙宫,随着他的法力深不可测,他们第一次落脚的小破庙也逐渐变得鲜丽璀璨起来。
佛国千万,这里是独属于他们的一座万丈悬崖。
“你回来啦。”
她丢开了那一颗玩得发旧的圆木鱼,冲他跑来,喋喋不休抱怨,“你又跑去哪儿啦,说要我陪你过节的,自己跑个没影,怎么能这样不讲义气呢!”
“给你买灯去了。”
他提起一盏精巧艳丽的太平有象灯。
她果然被转移了目光,高高兴兴去玩灯儿。
琴哀素滑开粉盒,指尖沾了一抹薄粉,顿了顿,横了一笔唇,又点在他的锁骨中央,一直划到胸乳,金粉微微闪烁,又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