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别的,怎么着他都是她的救命恩人。
不过,从时参的角度来看,当一个戴着黑框眼镜,衣着洁白无尘的医大褂冷着脸走进来的时候,并没有给他这人是来谢恩的印象。
尤其是她手里还拿着冰冷的器械。
连小护士都省略了。
算算日子,这么快到他拆纱布这天了。
被刀尖捅的伤口确实深,庆幸的是没有伤及脏腑,再加上男人体质好,恢复的时间很快。
“言医生。”
时参坐在病床上,一条长腿随意落在床侧,姿态闲雅,语气正经得不行,“你看起来很适合娶回家过日子。”
言辞皱眉,冷冷扫他一眼,“你脑子也坏了?”
“按理说,术后第二天你就应该来看我。”
他说,“但是却拖到现在,还是带着药和水果一起来,没人比你更会精打细算。”
精打细算到,把看望他的时间和拆纱布的时间算到一起,所以只用见他一次就行了。
言辞没理他,板着小脸,口吻冷硬,让他躺好。
惹她并不会有好果子吃。
平日里她下手就重,对病患的原则是长短不如短痛,所以不像正常人想象中那样,拆个纱布能摩擦出彼此间的暧——昧。
拆完后,她看见他皱了下眉。
不知道是嫌她重,还是嫌她时间太短。
干完事,言辞拿着东西准备走的时候,听见身后的男人闷声说:“你不是来向我道谢的吗。”
她脚步微顿。
他问:“不道?”
她答:“忘了。”
时参缄默一会,“那算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