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公主微微颔首,吩咐道:“太子喜欢怎么吃你们就怎么做。”
“喏。”
宫人告退,自去烹制海鲜。
李象道:“姑姑,你太厉害了!”
冬日里在长安城吃海鲜,即便是皇宫也堪称奢侈!
一旁坐姿端庄、聚精会神绣着帕子的皇后闻言,笑道:“不是你姑姑厉害,是你姑父能耐大!”
旋即发觉这话有些歧义,容易让人误会,解释了一句:“这些海鲜都是太尉让人弄来的。”
李象惊奇:“是师父吗?”
有些疑惑:“可师父为何要耗费巨资给姑姑弄来海鲜?”
皇后瞅了嘴角含笑的晋阳公主一眼,心里悠悠一叹,温言道:“你姑姑自由身体不好,且有气疾之症,孙道长说食用海鲜可以缓解,太尉富可敌国,且掌控水师,便揽下了这个差事,已经好多年了呢。”
她自是对这个小姑子的婚事担心。
以她看来,晋阳对房俊可谓情根深种、不可自拔,但这也没法子,即便是她都对房俊之优秀充满好感,何况一个豆蔻年华、未经世事的小丫头?
而房俊虽然从未表露过什么觊觎之心,但是“区别对待”“宠爱备至”,难免让人生出些许误会。
现在晋阳的年岁渐渐大了,这两年不知多少人家都想要议亲,偏偏晋阳一概不理,逼得急了便扬言要出家为道、青灯经卷了此残生……谁也拿她没法。
可长此以往,终究要误了终身……
所以高阳公主很是头疼。
她被父皇指婚下嫁于房俊,起初是不愿意的,后来发现房俊与传闻之中大相径庭,不仅文武双全,也更能体贴女子,夫妻生活甚为和谐,根本不懂得那种“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的惋惜,更无法对晋阳“爱而不得”的遗憾感同身受,只觉得晋阳实在是矫情,诚然,房俊的确优秀,可既然求而不得,退而求其次也不是不行吧?
何必非得冒天下之大不韪,在这一颗歪脖树上吊着?
故而对晋阳又是疼惜、又是恼火。
一个两个都跑出来抢老娘的男人,真以为老娘好欺负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