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
端凝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不过也是个五岁的娃娃,恁的敢来欺负自己,论辈分,自己可是在他之上的。
正欲开口理论,忽而想到青玉原先嘱咐,方又改了口:
“端凝岂敢冒犯二位兄姊,只是我母亲近日害了病,太医叮嘱,不让外人入内,怕这病感染出去,这几日,怡翠阁都冷清极了,没想到二位居然屈尊降贵主动为客,端凝自是不胜欣喜!”
说着,她便吩咐茯苓和青玉从屋内端些糕点,茶水来,和颜悦色,主动放低身份凑近瑶光和李民铉:
“自从母亲卧床后,我日日都侍奉在前,难免有些无聊,兄姊既然来了,那······”
“你你你······你离我们远点!”瑶光一脸嫌弃,连连后退。
李民铉更是掩饰住口鼻,拉着姐姐瑶光的袖子,要往外走。
茯苓聪颖体贴,如何看不破端凝的小心思,于是将计就计,顺势亲昵搂住李民铉,要将他留下,这个举动反而招致了二皇子极大的反抗,他挥舞着手脚,不安的大吵大闹起来,几番拉扯后,茯苓才放开手,任由二皇子李民铉嚎啕着跑了出去。
瑶光见状,内心也动摇起来,她身边的宝环也是个欺软怕硬的,躲在瑶光身后,不敢上前,低声怯懦道:
“公主,要不咱们先走吧······”
“慌什么!哼,这里果然是个晦气的地方!泼妮子,你最好永远别出怡翠阁的门······,不过,你也得瑟不了几天了!”
瑶光说着,白皙小脸儿上的怒意转为一种莫名的得色,随后一甩袖子,离开了怡翠阁,她最后那抹笑意看得端凝心里隐隐不安,转头看向茯苓,她的神色也不大好看。
只有青玉没注意到氛围变化,只为赶走了嚣张跋扈的长公主而高兴,她跑到端凝身边,直夸她方才机智,换作从前指不定要如何受欺负。
“青玉,你找个闲空儿,趁夜把这些野蝉丢到含凉殿去。”端凝思忖着吩咐。
青玉不懂她的心思,皱眉:
“小公主,如此不大好吧,您本是要给咱们才人去燥消火的,怎的又要抛去陛下那里,要是教人知道了······”
“知道最好!我这般吩咐,你就照样儿去做,不会有坏事儿的!”端凝说着,将手里的树枝交给一旁的小奴,拍了拍手便跟着茯苓沐浴去了。
入夏已三月,酷热不减,今年的夏季似乎特别长,王才人的病也跟着愈发不好,本就是偏僻宫殿,皇帝也许久不来,俨然如同冷宫一般,墙内外处处爬满了绿蔷,连带着遮掩住好大一片屋顶。
依翠宫人手不足,无力清理,端凝索性也就不再纠缠于这些绿植,和青玉,茯苓联手搭了个简易竹棚,郁郁青青的绿藤顺势爬过来,架出一片阴凉。
自从听闻瑶光过来闹事后,金贵人也比之前来的更勤了,隔天便来走动,只怕端凝又遭刁难。
“小公主,您何时如此爱书?”茯苓立在端凝身侧,轻轻为她扇着风,含笑听她诵读其中文字。
端凝捧着书,惬意躺在竹藤摇椅上,王才人因病不得有人打扰,日日大门紧闭,整个小院儿里都浸透的一股子药味儿,她作为女儿,无法侍奉塌前,只得老老实实的守在怡翠阁中。
“书中自有黄金屋啊!茯苓姐姐,我记得金贵人好像出自书香世家,对吧!”端凝一边看书,一边拿起毛笔勾勾画画。
茯苓虽看不懂她在做什么,但仍笑着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