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愤愤不满的低声道:“当年者莫言舅舅借着昭武城马场的事,将河西支持罗姑比的势力连根拔起,至今咱们这才安闲了几年?
罗姑比回到单于庭后靠着谄媚,让父王将河西再次赐给他,这次没想到连九原都要保不住了。
九原的意义对我们两兄弟来说意义非凡,阴山南北是父王起家的地方,这么一闹,怕是金帐内要再生波澜。”
瞧着因酒劲红着脸的稽粥,铁脸老奴笑道:“左贤王何苦如此,近些年金帐扶持右贤王,也是应有之义,毕竟都是大单于的儿子,总不能厚此薄彼。”
稽粥面露不悦,哼道:“不过是父王的平衡之术罢了,我和罗姑比,就是以前的父王和忽室尔,但本王可不想落得个忽室尔的下场。”
铁脸老奴伸出干瘪的手为稽粥的金杯倒上酒,这次他并没有主动接话。
心中被勾起心思的稽粥一把拉住铁脸老奴的手,郑重的问道:“本王可不想当第二个忽室尔,但本王知道你带着铁面毁容来到我帐下,亦不简单,你可能教我?”
铁脸老奴弓着腰陪笑道:“匈奴自大单于以来,首重军功,不论右贤王在漠北闹的有多欢,但他绝没有大王此时的机会,只要能争得大功,大王回到漠北后,自然不受那些邪风怨气。”
稽粥蹙眉道:“大月氏近年跟我军焦灼在伊列水下游,双方在湖西的甜水区来回争夺,若不考虑调动天山南北的驻军,他们跟我军可谓在伯仲之间。
若想挣得回国大功,非大决战不可,本王需要说动南北两道诸王支持。
而且塔塔老王宛若老狐,轻易怕是不好相赢。”
铁脸老奴道:“大王何必忧愁,输一场,月氏人会起疑,输两场,月氏人会更加谨慎,但若是我们输十场呢?”
稽粥眼中带光,道:“不需十场,五场大月氏人就坐不住了,毕竟我军有西域诸国供给粮秣,所部皆兵。
塔塔身后还有万千部族要养,他比本王更着急拿回伊列水流域。”
“正是如此。”
似是想到了什么,稽粥敛起笑意,道:“不过,我军下辖皆是贵胄之子,若是连败必然损失惨重,恶了诸贵,虽胜犹败啊。”
“猎骄靡大王跟大王情同兄弟,乌孙人已经没得选了,不是吗?”
稽粥的脸色凝重了起来,铁脸老奴的计策无非就是填人命进去,让大月氏人轻信罢了,但牺牲谁,是一个抹不开的话题。
轻易难决的稽粥摆摆手,道:“你先退下去吧,本王要好好想想。”
“诺。”
退出帐的铁脸老奴转头对着大帐露出了个渗人的笑意,他知道稽粥没有直接拒绝,就是同意了,只不过此刻是心里有些过不去的坎罢了。
翌日,稽粥选择约见了猎骄靡,两人在帐内密谋许久,最后猎骄靡阴着脸走出了大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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