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那一刻，他敲响小姨房门。

穆染还没睡，打开门，看他还没洗澡，笑着问：“怎么，成年太激动了，现在都不去洗澡睡觉？”

楚希瑾噗通一声跪下，看着她的目光不舍。

穆染眼睫微颤，眼泪在一瞬间落下，俯下身抱住了他，哭声抑制不住露出，没一会，染湿了他肩。

楚希瑾已经忘记上次哭是什么时候了，但感受着小姨颤抖的身体，眼泪爆发，“小姨，对不起。”

穆染捂着嘴，努力不再发出哭声，对着他摇了摇头，“你适合那里，该回去的，之后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只忙事业，知道吗？”

“你也是，按时吃饭，好好睡觉……”楚希瑾想说更多，已经泣不成声。

他不想离开小姨。

他不想要护着大启子民了，他只想当小姨的孩子，照顾她到老。

穆染第一次看他哭得那么崩溃，小时候哭还能维持形象呢，现在怎么都不能了。

给他拭去脸上的眼泪，努力扯出笑容，“无论你在哪，你都是我的骄傲，这十三年，有你陪伴，是我的荣幸，小瑾，别愧疚，往前走就好了。”

楚希瑾哭得撕心裂肺，抱着她上气不接下气。

萧聿安看着也染红了眼眶，这些年来，他也能感受到，小瑾对穆染，是带着母亲的依赖，是他最重要的人，可有些事情，他也无法抗拒，“你有多长时间？”

“还有两个多小时。”

“我去给你准备东西，你和穆染好好待一会。”萧聿安转身，也擦了擦眼角的泪。

孩子长大了。

终究是要飞的。

“舅舅。”

楚希瑾喊住他，跟他重重磕了三个头。

他没有感受过父爱，但有小姨和舅舅之后，从未怀疑过，他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

萧聿安没有转身，微微仰头，深吸一口气，“记住，你要爱民如子。”

“我知道。”

楚希瑾想和穆染待着。

穆染哭了一阵，也给他准备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