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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葬场

在延绵不休的嘤咛中,孟舒桐如同置身于光怪陆离的万花筒中,视线里到处开满了艳丽绝伦的花,被他完全代入一个意想不到的美妙世界,清醒的在他面前沉沦。

“……很脏啊,”她声音都在抖,“你他妈走开啊……”

裴燕闻置若罔闻。

孟舒桐只觉得头重脚轻,又是天旋地转。

很快地她蜷缩在椅子上,双目茫然,微张着唇艰难的吐着息。

裴燕闻舔了舔唇,抬起头来,声音很哑:“有纸巾吗?”

孟舒桐勉强抬起脚,高跟鞋尖踹在他整洁的西装外套上,逼得他整个人往后踉跄。

她拿起桌上的纸巾盒狠狠朝他扔了过去。

裴燕闻仍是半跪着,伸手揩去嘴边东西,又抽了张纸巾擦拭干净。

孟舒桐冷冷看着他,“裴燕闻,你别忘了你自己当初是怎么拒绝我的。”

她不懂他现在是在干什么。

在她选择和他一样屈从于现实时,他又这样缠上来。

是因为现在他有这方面的需求要找女人,所以恬不知耻的她就成了他的不二人选,还是因为贪图她年轻的身体,一次之后不可餍足所以才再而三的贴上来,直到对她腻味为止。

孟舒桐不可否认,裴燕闻在性这方面对她的渴望,让她的虚荣心得到了莫大的满足。

但她所想象的那个裴燕闻,曾经喜欢的是那个斯文儒雅,温和有礼的裴老师,她虽然被他拒绝过,但吸引她的就恰恰是曾经那个总是和她保持着适当距离的裴老师。

这样想实在有些犯贱,他对她不屑时,她对他魂牵梦萦,他对她渴望时,她却又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和她记忆中曾经那个深深仰慕过的男人完全不同了。

在用身体吸引男人的同时,她也希望裴燕闻如今的反常,并不是因为他们上过床,且在床上很合得来,而是因为他是对她这个人有好感的。

孟舒桐觉得自己的要求实在有点多了。

她早就应该知足才对。

“裴老师,如果你想要找炮友,”孟舒桐嗡唇,语气很轻,“那你找错人了,我跟你玩的是一夜情,一夜情哪儿来的售后?”

而且就算她给了售后,也是心不甘情不愿。

都说男人在床上喜欢说一些粗莽的昏话,到他们这里就成了裴燕闻安安静静的做,孟舒桐却是一刻也不停地打击他的男性尊严。

她就是浑身骨酥筋软,连一个完整的音节都说不出口,也不忘对他表示不满。

又是嫌他快了,又是嫌他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