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进也把头侧过来,和陆伯舟一起看见闻。
翻了几页后,终于翻到了淮河。
看到上面的记录后,陆伯舟的眼睛微微睁大,有些不敢置信。
“今年淮河没有大水患?”周进一时间没压住心头的惊诧,问出了声。
“是!我们一路行来也问了沿途见过的行商,都说今年淮河没有大的水患。”
“有几处小的水患,但也被治理好了。”卢升也说了他的见闻,“过往的行商都在夸一个正在丁忧的工科给事中钱诲。”
“钱诲?”陆伯舟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卢升简单说了一下钱诲此人,“钱诲于六年前丁祖母忧,紧接着,又丁祖父忧……而后,父亲母亲……这一丁忧就是六年……”
“据行商说,这六年间钱诲跑遍整条黄河,直到出海口。”
“钱诲说,黄河在河南的河道宽达二三十里(3600至5400丈),但到徐州附近为了束水攻沙,黄河的河道宽度被缩至八十余丈。”
“也因此,徐州处的黄河特别容易溃决。”
“钱诲又说,淮、扬洪潦奔冲,盖缘海滨汊港久堙,入海止云梯一径,致海拥横沙,河流泛溢。”
“大前年黄河水患时,钱诲奔走乡邻,共筹治河金九万二千两,率丁夫五万筑缕堤三万余丈,先后塞诸决口。”
“等会……”听到这话,陆伯舟猛地站起来,“大前年黄河水患是钱诲筹的银子?”
“是!”卢升点头,“我和赵正义曾去治河勒石碑看过,上面有众乡绅的名字和捐款额。”
陆伯舟和周进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
“然后呢?”陆伯舟又问。
赵正义回答,“因大前年黄河治理的好,所以前年徐州与淮安两府合力把钱诲请来,每年十万两请他治理黄淮两河。”
陆伯舟:……
周进:……
两人同时惊呆了。
饶是他们想过了各种可能,却没想过会有这种可能。
“我立刻给菁岚写信,韦彦是陷阱!”陆伯舟猛地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