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家媳妇儿被人欺负,这堂堂斗米阁的阁主怎还坐得住,金梧从屋内飞出,他一个跃身从火情中走出。样子有些迷人,尤其是眼神,是一如往常的坚定。
这样的眼神,忧虑中带着仇恨,仇恨中反倒有些杀意,这是当初应无患怎么也不会有的神色。
木悬铃站在原地,忽而陷入沉思。
“应无患,今日,我便是要看看,师父的决定有多错误!”苍术一声令下,让人围了这斗米阁,他们自然应接不暇,只剩下他与苍术两个人的对决。
苍术盼着这对决的日子许久,只是为了证明自己比应无患强大,是金梧剑最应该的拥有者,不是这个废物。
袖中的暗器倒是没有了,他的剑法好像和往日里他们练习的时候一样,一招一式,虽然不再稚嫩,但看得出是多年以前,师父教给他们的那套剑法。
“你到底想干什么?”应无患并没有下死手,更奇怪的是苍术想也是在套圈。
“你还记得这个剑法?”苍术嘴角一抹诡异的笑,让人总觉得事情没有表面那样的简单,“这个是师父交给我们的,他让我们好好练剑,为的是有朝一日报效朝廷,为百姓谋福祉。”
“我比你记得清楚,你背叛师父,还有陷害我的事。”
“呵……应无患啊应无患,你真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苍术的剑法丝毫没有力气,余光中,那些侍卫也不是这斗米阁中能人异士的对手,“我告诉你好了,当年的火球案,我也有参与。师父,就是因我而死的!”
“你说什么?”一提到阳起石,他的眼神瞬间充满了恨意,尤其是对苍术,几乎是杀意。
“我让你愧疚这么久,当然不能告诉你那起案子的真相,你我是同门师兄弟,如今落得如此结局,师父老人家,该不会气得活过来吧?”转眼间,一道白光从苍术的眼前划过,那把白刃就这样刺入了身体。
位置算得精巧,刺破肺,随后血从嘴角流下,他的眼中一直是应无患最后的那副神色。
“我……没有输。”苍术笑着,他并没还手,不是没有余力,而是奇怪得就这样死在了应无患的手里,也许,是因为他想让应无患一辈子都背负着杀死同门的罪孽,这点私心还是可能的。
应无患却丝毫不为所动,奇怪的是,他的冷血,他眼中不再澄澈的眼眸,都让木悬铃觉得陌生极了。
“既然你想死,那我便成全你,去地下,寻求师父的原谅。”
苍术躺在地上,眼中飞过一只又一只的鸿雁,他笑了,是最终释然了,这一切,那个他所纠结了一辈子的东西,终于在看到这些过眼云烟后明了。
“师父,我终于,还是报效朝廷,为百姓……做了一件事。”
死,在木悬铃的眼中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在这江湖,何处没有杀戮呢。她所幻想的,所期待的,不过是个空。
最温暖的兔子有一天也会撕咬猎物,杀死一条生命。
应无患在她眼中杀了他,本该是毫无可追究的,可为何她的心却觉得无法接受。因为杀了人?可当初他剿杀山匪,救出她的时候,她从未那么觉得。
也许,未名时空的她,本就是一个旁观者,在一点一滴中接受那本就残酷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