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刚好在换牙期,牙齿已然松动,但贸然伸爪去拔的举动仍担得起勇士之名,而血沫与唾沫齐飞的牙则是直接把她吓得小心脏都骤停了一拍。
如此刺激而别致的临别赠礼,她这辈子都不想再收到了。
不过,他的心意她还是很珍惜的,要不早就扔掉了事,犯得着又是承诺又是保藏的么?
如果他以后还会回来,她自是会真心实意的表示一下欢迎,但如果他临走时又要拔牙送她,那她就只能逃之夭夭了,免得年纪轻轻就被他吓出了心脏病。
……
……
属于孩童的时间似乎流逝得格外的快。
只是甩几个炮仗,吃几回汤圆,走几家亲戚,新年竟是就这般过完了。
冬去,春又来。
阳光温暖而明亮,洒满一地。
道旁的桃树、李树、杏树纷纷都开了花,风过处落英缤纷,嫣红雪白一片。
陌上的嫩桑已抽出新绿,在柔软中带着泥土清芬的春风里舒展着身躯。
村子里的人脱下了臃肿不堪的冬装,个个都兴高采烈的跑出来晒太阳,享受着一年之中难得的清闲时光。
但韦家是一个例外。
“咚,咚咚,咚!”
他们几乎日日都是清闲的,享受的,所以就没有心思来凑这个热闹,而是画风迥异的拿起了粗笨的衣杵,将各自要穿的本色麻裳扔进石凿的碓窝里,很有仪式感的捣了起来。
“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
韦团儿见状,会意的念起了爹昨日朗读给她们几个听的诗,觉得李太白同志真是又浪漫又有诗意,怎么就很少有穿越女去嫖他呢?
“哎呀!”
等穿上捣好的麻裳时,她这才知道李太白不是诗意派,而是务实派古代的棉麻完全不同于现代小清新们所穿的飘逸轻软的质地,反倒粗硬得像个磨人的老妖精。<!-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