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出来了,不许说话。”陆饮冰戴着鸭舌帽,面容肃穆地叮嘱她身边俩皮猴儿,“你看除了你们俩还有谁这么叽叽喳喳的?再皮下次就不带你们俩出来了。”
两个孩子气咻咻地对彼此别过脸去。
陆饮冰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俩孩子忽然闹起来了,似乎是吵架了,吵得还挺凶,两人分别被抱在陆饮冰和柳欣敏怀里,还抻着胳膊腿儿要打架。
剧院里是能喧哗的地方么?陆饮冰可不是会容忍自己的孩子有变成熊孩子倾向的人。调皮捣蛋些不要紧,但是公众场合吵闹就不行,关上门爱怎么吵怎么吵。
夏陆瘪瘪嘴,顶着张楚楚可怜的脸望向柳欣敏,委屈巴巴道:“奶奶……”
柳欣敏举手投降道:“叫祖宗也不管用,我和你妈咪站在同一阵线的。”陆饮冰现在的教育方法有八成都是原样照搬她印象里小时候接受的柳欣敏的教育。
夏陆就转过脸去了。
柳欣敏:“……”
嘿这小屁孩儿还挺会看人脸色,知道自己指望不上了就一秒钟也不带犹豫的,柳欣敏在她胳膊上轻轻地揍了一下,夏陆动了动屁股。
“我们的父亲去世整整一年了,恰好就是今天,五月五日,也就是你的命名日,伊丽娜。那天恒冷,下着雪。当时我觉得我活不下去了,你呢,像个死人一样。可是现在过去一年……”
夏以桐在台上,话剧舞台的灯光打在她化了妆的脸上,话剧开始了,两个孩子都安静下来。
她们也许是遗传加上受母亲们的熏陶,对艺术先天的感觉比一般人要好得多,哪怕以现在的年纪让她们理解契诃夫的《三姐妹》还太过勉强,但是这不妨碍她们沉醉其中。连活泼的夏陆,在两三个小时的话剧表演中,也不过是在柳欣敏怀中换了一个姿势。
“要是能够知道就好了!要是能够知道就好了!”
话剧落幕,掌声雷动。
在轰动的掌声中,幕布又缓缓分开,所有的话剧演员手拉着手出来鞠躬谢幕。
“妈妈!”夏陆在台下兴奋地叫道,小胳膊小腿儿在奶奶怀里欢快地扑腾着。夏陆第一次这么叫的时候,陆饮冰还捂住了她嘴,叮嘱她不要在外面乱喊,后来一想,好闺蜜之间孩子都会认对方当干妈,叫妈妈也没什么,反正人设永远不崩。
夏以桐朝台下的家人们露出一个笑容。
有人上来舞台,将花献给了夏以桐,夏以桐抱着一大束香水百合,对上来的观众礼貌地道了谢。
陆饮冰低调地去了后台。
夏以桐正在卸妆,她走到边上,戳那束花,“这品相好,要不少钱,肯定是你死忠粉。”
夏以桐但笑不语。
每回有人给她送花她就要过来酸溜溜一会儿,原先夏以桐还好言解释,但是她后来发现陆饮冰根本就不需要解释,就是想吃醋,你要拦着她吃醋她还凶你。
陆饮冰看她不理自己,自己又婆婆妈妈地絮叨了一会儿,都是什么你不爱我了,什么我过气了都没人送我花,什么我都这样了你还笑之类耍贫嘴的废话。
夏以桐一句一句听着,倒是第一回过来看夏以桐话剧的柳欣敏听不下去了,“你怎么这么嘴碎,是更年期到了吗?给你吵得我都脑仁疼。”
陆饮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