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淮便好奇起来，从许绍玉身上，匀了一些目光去看那幅画，看清楚之后，在数九寒冬，犹如兜头一盆凉水浇下，让他浑身的血都凉透了。

那是方南星。

正回忆着当初的事，许绍玉忽然打断了他：“所以你就觉得我把你当成你哥哥的替身？既然这样，为什么当时不来找我问清楚？”

方淮侧过头，长睫微垂：“那我不是自取其辱吗？被当成替身就够可悲的了，还要进去质问，为什么你爱我哥哥，不肯爱我，我实在做不出这样的事。”

许绍玉道：“刚才你说这件事的时候，我真的想了很久，才想起来是怎么回事。那天是难得的晴天，我想把书房里的书画都拿出去晒晒，偶然拿到一幅你哥哥的画像，发现有些地方已经褪色了，便顺手补了补色。”

方淮顿了顿，又道：“那你为什么会有我哥哥的画像？”

许绍玉无奈道：“因为我之前曾和你哥哥一起拜访某位书画大家，他想试一试我们的水平，便让我们互相以对方作画。既是我画的，当然就带回了书房收着。”

方淮无话可说了，他心里已经信了许绍玉的说辞，却不愿承认是自己乱吃醋，恼羞成怒道：“就算那次是误会吧，反正你就是喜欢我哥哥，至少曾经喜欢过，不然你怎会天天来府里找他？在他走后，你的魂也被他勾走了，整日闭门不出，像害了相思病一样，这些难道不是事实吗？你还怪我误会！”

许绍玉忽然低头吻住了方淮的唇，把他剩下的话全都堵了回去，方淮开始还气愤地捶打他的肩膀，但许绍玉完全没有放开他的意思。

最后连方淮都放弃了挣扎，许绍玉深吻之后，又开始亲他的脸侧，方才被勒出的痕迹已经淡了许多，但许绍玉还是心疼。

“我承认，以前年少不知事的时候，确实仰慕过你哥哥，但那早已是过去的事了。而且只是仰慕，不是爱慕，后来对你才是爱慕。你说我时常去找你哥哥，但后来我也时常去找你，只是筝筝不喜欢我，大概我去个七八次，你才会见我一次，也说不上几句话。”

方淮试图辩解：“我没有不喜欢你，只是不喜欢爹爹给我安排婚约。我是在和他置气。”

许绍玉眼里漾起了温柔的笑意：“没关系，不用解释，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我现在说这些，只是想证明，你所说的什么替身，都是无稽之谈，明明我一直都那么喜欢你。”

这不是一个好征兆。

在被许绍玉的甜言蜜语哄得晕头转向时，方淮心里只能勉强维持住一线清明，默默提醒自己，不要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