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很少有机会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聊天。

难得的那点夫妻相处时间，不是在探索彼此的肉|体，就是在针尖对麦芒的吵架。

“他们都说我很坏，本来我不觉得的，但评论看得多了，忽然恍神得很，好像他们说得对啊，我真的就是个心机婊，”云晚脱了鞋，两只脚踩在沙发上，双手抱着小腿，下巴搁在膝盖上，眼皮垂下，闷闷的说，“你也觉得吗？”

沈砚行默了会儿，一只手臂，绕过沙发背沿，落在她右边的肩头，掌心温热的覆盖上去。

“晚晚，”他语气总是不疾不徐，犹如三月的春风，“我读小学的时候，班上有个叫徐帅的男生，他总是考试作弊，与我并列第一……”

难得听沈砚行说起他的童年。云晚偏了偏头，歪着脑袋，认真的听。

他继续说：“我很讨厌他，因为他这种人的存在，抹杀了我刻苦学习的努力，父亲也会认为我考第一不怎么样，还不是跟他并列。当时我很想跟老师打小报告，举报他作弊，但又害怕同学用背叛者的那种眼光看待我。”

“你还有这种时候啊……”云晚目光诧异，轻轻叹道。

“后来”，沈砚行头靠在她耳边，轻轻说，“我在他凳子上涂了五二零，考试结束，他一起身，裤子还黏在凳子上，藏在内|裤的小抄掉了出来。”

“噗……”

云晚先是笑了，然后用一种复杂且震惊的眼神看着沈砚行。

他的眸子很黑，像无底的黑洞，里头没有善恶，只有一眼看不到清的高深莫测。

“晚晚，用卑劣的手段，维护公平，其实不坏，”他嗓音又轻又凉，“坏的是，明明看见了不公正，佯装看不见，那才是坏种。”

云晚默然。

“你只是太过幼稚，”沈砚行直截了当的说，“妄图让所有网友理解你的初衷，可愚蠢的人，他们无法一眼看清事物背后的本质以及规律。”

听到这里，云晚有点生气了。但更气的是，这货说得居然是对的，让她无法反驳。

“不过没关系，”他揉了下云晚的肩头，看着她的眸子黑白分明，“有我给你兜底。哪怕全世界都讨厌你，我不会。”

云晚：“……”这话听得真是又气又感动。

沈砚行很少有这么多话的时候。他骨子里流淌的是精英教育下的优雅与修养，哪怕是讽刺网友，也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感。

“关键是，这事儿成我的黑历史了，我可怎么洗白啊，”云晚想到这就挺难过，“本来有个好本子，都到我手里了，结果人家因为这事给换了我。”

“不急，”沈砚行眼底充满了运筹帷幄的算计，“你不用洗白自己，只需要让傅容欣比你更黑就行。毕竟，人与人，是比较出来的。”

云晚眉头蹙了蹙：“看样子，你有打算了？”

“你有主意到傅容欣那天直播状态吗？”沈砚行打开手机，修长手指划过屏幕，调出那日的直播视频，“你看，她眼神飘忽，反应迟钝，说话语无伦次，逻辑不通，饭后呕吐厌食，种种特征，都显现出她处于一种不太正常的神经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