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时的飞行时长,云晚睡得迷迷糊糊的。直到空姐叫她,说步崂已经到了。
步崂山位于国内北方边境小城,这里靠近俄罗斯,气候极冷。
也许是水土不服的缘故,云晚就没来过这么冷的地方,哪怕是提前准备了羽绒服,出安检时,还感觉四肢内脏冰冷,一点温度都没有。
寒风凛冽,北风萧瑟。这才九月中旬而已,步崂山就已经披上了雪衣。
季予风的经纪人文哥来接的她。
一上车,文哥递给她一壶保温瓶:“里面是姜汤,前面抽屉打开,还有暖宝宝贴。”
云晚的手脚已经冻得麻木,咕噜噜一大杯姜汤下肚,热辣辣的滋味,穿肠过肚,总算有了一点活着的感觉。
下了飞机,第一件事总是打开手机,看有没有沈砚行的平安微信。
云晚取消飞行模式,微信里置顶的熟悉头像框,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个红点。
与沈砚行分离的痛楚,也后知后觉的跟着姜汤,一起钻进云晚的神经骨骼。
啊,她和沈砚行已经分手了。
“季予风还在拍《雪暴》吧,”云晚下意识的逼迫自己不要去想沈砚行,目光移到窗外,“我们这是去剧组?”
可脑子是个很奇怪的东西,越不让它想什么,脑海里浮现的画面,竟然就是沈砚行。
背景是一片极致的白,沈砚行赤|裸着身体,整个人蜷缩着,他用膝盖在地上拖行,裤子上染着黑红交加的血迹。
他用力的往地上磕自己的头,唇边带血的说:“求求你……求求你……”
画面,一闪即逝。
云晚打了个激灵。
窗外仍是素裹的白,哪有什么沈砚行,只有一棵又一棵失去绿色的树。
“云小姐?”文哥看她睫毛上的霜化成水珠,半天人缩在副驾驶车座里,也不言语,担心的问,“是不是太冷了?我把空调温度调高一点,今天可是零下十五度呢。”
“啊?”云晚恍然回过神,哈出一口冷气,“没事儿,可能冻懵了吧。”
文哥笑着说:“北方是这样的,你南方女孩,估计连大雪都见得很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