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桉桉迷蒙的眼顿时清明,一把掀开他,还踩了一脚:“我就不!”实力演绎了什么叫“爱恨就在一瞬间”。
陈桉桉一开始就很抵触搬过来住,夏霁虽然心思算细腻,但也不是她有什么想法都摸得透的。
在对待陈桉桉的问题上,夏霁没什么偶像包袱,他不耻下问,虚心请教了一下乔女王。
乔筝长腿一跷,实名制教做人:“这么说吧,现在你让桉桉和你一起住就是同居,从此呢,你们两个就彻底没有距离了,等毕了业,那就是从这边的房子挪到另一座房子里,继续同居,时长一辈子,这就很可怕了。人家才二十岁,需要有自己的空间、自己的生活。好好一个花季少女,正是最后体会校园精彩生活的大好年华,你就想把人拴起来做你小媳妇儿啊。没想到你看着衣冠楚楚,居然比盛禽兽还禽兽,做个人不好吗?”
乔女王一击即中,直捣灵魂深处,夏霁之后再没提过这件事。
他就只能在脑海里像煎鱼一样把陈桉桉翻过来、翻过去,酱酱酿酿。
寝室外面的林荫道两边槐花开遍的时候,陈桉桉去了一次医院。
以前她来“大姨妈”的时候总是腰酸腹痛,她查过是正常现象,但从去年年中开始,她每次都会疼得欲仙欲死,而上个月来的时候,她在寝室抱着抱枕,哭得像个八十五斤的孩子。
“呜呜呜……好疼,我下辈子不要做女人了。”
汪年冲好红糖姜茶,送到她嘴边:“那夏老大岂不是要……你别说,这身高差,估计萌起来更带感。”
陈桉桉哭唧唧:“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不会啊,还美滋滋。”
陈桉桉觉得自己被“亲戚”折磨得哭了这件事很丢人,威胁汪年不许说出去,尤其不能告诉夏霁。
汪年全程“好好好”“是是是”。
等她“姨妈”走了之后,她就被夏霁拖着去了医大二院的妇产科。
陈桉桉气鼓鼓的:“汪年那个叛徒!奸细!我早该看穿她的属性的!”
夏霁刚从课上下来,身上还穿着白大褂,也不搭理她,敛着眉眼、抓着她的胳膊大步流星地走,不知道的还以为某个医生去抓逃跑的精神病科病人了。
他这样子,很明显在生气。
陈桉桉不敢再嘟囔,乖乖地跟着他走。
之前大百年校庆的时候,医学系来了不少知名校友,毕业之后在国内各大医院的工作成绩斐然。夏霁作为医学系的第一名,当天得以和前辈们交流。专业知识过硬,又谦逊有礼,再加上夏霁自己本身那种难以让人忽视掉的光环,前辈们对他都是交口称赞。
这次夏霁带陈桉桉过来,事先跟一位前辈,医大二院妇产科的主任医师祝医生打过招呼。挂过号之后,他送陈桉桉进去,自己在妇产科室外等。
他不是气陈桉桉,而是气他自己。
他居然到现在才意识到这个问题,真是太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