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心底的恶意，是非常有价值的---尤其是在面对日本人的时候。”

“但它的问题，在于它就像火焰一样‘难以控制’。”

“当然了，这种问题也不是完全不能解决的。人类并没有完全控制火焰，却也仍旧能在相当程度上利用它。儒家的思想体系内，缺乏驱使和利用恶意的方法，只会打击，但是其他文明有这样的技巧。”

“还记得我之前说的吗？上帝是强盗的神明。”

“这种宗教的本质，在于‘利用和控制恶意’。而其中的具体行为，在于两点：忏悔和弥撒。”

“忏悔，无论是个人单独的，还是对牧师说的，都能在相当程度上让人们摆脱恶行给自身带来的‘自暴自弃’的倾向，让人们重回秩序；而弥撒这样的‘群体宗教仪式’，能帮助做出恶行的人重新融入到群体中，更重视自身所处的群体。”

“现在，如果你要杀掉这些军官，那么最好的做法是让日本人来杀他们，次好的做法是由你来动手---如果一定要让士兵们动手，那就需要公开审判，对所有人讲述他们的罪恶，然后再动手。”

“不过，作为只能在场景里待很短时间的猎人，不建议你这么做。”

“现在适合你的，是这样的工作：

激发出这支舰队的士兵们身上的恶意，然后尝试控制这种恶意，使其只针对日本人、其他的外人，而不针对同胞、自己人。”

“具体的做法是这样的：在各船上都设一个专门的房间，里面多放一些祖先中英雄人物的雕像。然后要求舰队上的士兵轮流进入其中，私下里忏悔自己的恶行，祈求祖先的原谅。”

“然后，每隔一段时间，把船上的士兵聚集起来。安排合适的人在他们面前宣讲日本人的恶行，然后告诉舰队上的人‘去攻击和抢劫这些日本人，不算罪行’、‘就算在这个过程中伤害到了某些无辜，祖先也已经原谅了忏悔的人’、‘但是攻击和伤害自己人，就是大罪’。”

“这并不是什么新鲜和特殊的做法，也会有相应的副作用。但比起‘固步自封、呆板僵化、拒绝进步’的原有做法，这毫无疑问是进步的，能在你的这次行动中，发挥相当的效果。”

听完这段内容后，金骁果皱起了眉头。

控制和利用部下们的恶意？这样的做法，在‘成为完整八阶猎人’的过程中更重要一些吗？

考虑了一会儿，他向曾仙芝问出了这两个问题。

“我不清楚。”曾仙芝说。“王赫似乎没有在这支队伍里搞类似的事情？”

确实。王赫所作出的行为，是‘公开组织队伍，反对协会’，但在队伍里，他虽然也提过，但并没有搞什么‘忏悔’和‘弥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