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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梦想

花南生的唇红齿白,是一双迷蒙的杏眼,总是笑意盈盈的,标准的商人表情,但是却不觉得虚假,还平添一种可爱。

凡是在她手底下做事的无不服气她的吃苦耐劳,花南经常对他们感叹,“这钱啊,就得辛苦地赚了才有味道,才能满足。快乐即充实,充实即忙碌。”

他们一听觉得话虽简单哲理深刻,感觉顿悟了什么,每次听花南感叹两句,那一天干活都分外起劲儿,虽然银子没涨,心灵的确充实了不少,等到月底拿银子的时候花南又会说“你们这个月干的好的,我都偷偷加了银子了。”

他们私底下一比对,嘿,都加了银子了,家里有几个孩子的还多给了点,大家一时间感激涕零不知所言,平日里偷懒的更是羞愧万分,于是下个月都更奋发了,争抢着擦桌子上酒掌灯牵马的,这时候干活干的都是一种情怀,谁也不觉得她年龄小有什么奇怪,毕竟这天降的老板娘,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奇怪?

有人大胆问起花南她和桃花姑娘的事情,她倒也不避讳,一时间又像个愁云惨淡的诗人,文邹邹地讲自己的学识,“有个人叫宝玉,他说女儿都是水做的,男人都是污浊的,所以我喜欢女人并不奇怪。”

“这宝玉是何人也?”

“曹雪芹书中人也。”

“这曹雪芹又是何人也?”

“四大名着红楼梦之撰者也。”

“这四大………”

“行了行了,你也不知道。”老板娘不耐烦地挥手告别了,嘴里嘟囔着回家之类的词,但是人们都知道了,这花南没否认自己喜欢女人。一下子又是让人们都觉得惊恐万分。

总之花南也是方圆百里的名人,她酿的月白千金不卖全看心情,逐渐都要成一种传说。不过其余的酒还是都正常卖的,微醺的荷花蕊,飘香的秋露白,冷冽的寒潭香,浓郁的玉髓………好酒不少,店小量多,正应了那句,好酒都在巷子深处。

无名酒肆便在巷子深口里,正对着百香阁的路口,一直走到底,从雕花石窗里就能听闻里面此起彼伏的说笑声,酒香顺着雕花石头的缝隙一直往外蔓延。屋顶歇山式的造法,檐角如翼,雕栏画栋,两层相高,飞鸟与鱼的饰物缀于檐上。虽无象征名字的绣旗,不甚细节之处的设计,酒肆虽小,却也精妙。朱门大开,客盈满门。

花南这时候正在后院数钱。

她上半身看似端坐着,却翘着二郎腿,神色悠然。远看如花照水,侧脸精致地如雕琢的玉人儿,眉心一点微红不似朱砂点上去倒是自己生而有的,端庄似乎不搭边,无羁也差了那么点意思。

自成一种风格,气质干净,有点懒散仙人的态度。

她穿着都很粗糙随意,灰蓝的布衣往身上这么一笼,身段都看不真切。头发也只是一支簪子挽着,上好的羊脂玉,看得出来收入颇丰。

生的娇俏可爱,行动处却看得出霸气独断,不过及笄模样的女孩,能照顾一家酒肆并井井有条,这心机成熟也不是一般女子可以比拟。

“一共是九两银子余五十文钱。”花南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这要在现代大约是九千。还可。”

花南的院子里茂林修竹,平添了一点雅致,最大的柳树底下是花南自己做的躺椅,旁边摆着一个小案,放些酒水糕点,惬意的很,日子过得很是舒畅。

北边的屋子修了一个过廊,过廊口开了扇木门,平日里都关着,下雨的时候可以从房间直通酒肆。晴天里,花南最喜欢的是坐在躺椅或者石凳上,毕竟前面也不是处处都需要她招待。

花南收了银子,突然听见那竹林里面有动静,却头也不转。

“螭吻,你倒是清闲,竹子林里乱窜。”螭吻倒也不在意她言语讥讽,潇洒地走出来“当初可是你扰了我清梦在先。”

花南倒也没接着说下去,螭吻已经兀自坐在她对面了,摇着扇子尽显风骚,一身青衣风姿绰约,眼尾上挑颇含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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