淇言自顾自的继续质问着：“你愿意为了苍生，舍弃折阳吗？”

烛光笼罩着容寰的脸颊，白皙的面容阴晴不定，没有流露出一丝胆怯和迟疑，她的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饕餮幻境的北宸，确实是喜欢淇言的。北宸竟然连灭世主的事情跟她讲了。

而她无所顾忌地把这件事说出口，想必也是北宸的授意。北宸心里清楚，容寰不喜欢他，而他就想要看容寰和折阳碰到这种事的时候，心里有多么悲痛，一想到有情人无法在一起，还要互相伤害，这另他三百六十五个毛孔都无比畅快。

可折阳才不会随了他的愿，相反，他一点儿都不悲伤，身姿挺拔犹如月下的窄山，他微微抬着下巴，黑袍上的金线木兰花纹丝不动，矜贵无比。

他明明看不见，却给人以一种睥睨天下的威严感，淇言不由地打颤，他嘴角带着对“他人”的怜悯，那怜悯是带着冷意的。

容寰想要选择什么样的，他都支持，做选择的是容寰，不是他。

淇言见容寰一言未发，便觉得容寰是心虚了，不敢在折阳面前说她的选择。她或许太过贪心，苍生和折阳都要，她也或许宁负折阳也不负天下人，她亦或许心里只有私心和私情。

“怎么了？你不敢做这个选择？不敢当着他的面说？”

容寰并不是不敢，而是她在这段对话中确认了，北宸说的很有可能是真的，含蝉可能也跟折阳说过类似的话，但折阳现在并不在意自己是不是灭世主。

所以当她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她是有疑虑的。

含蝉已然去世多年，世间无常，不代表她说的就是对的。

她微微一笑，“世界上本没有这个假设，又为何要去回答呢？北宸将帝昆山子民全部都杀死了，他已然成为了灭世主，可他……却不是我牵挂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