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被决定好了。容寰不过是持剑的木偶。连剑都替她做好了决定，要杀谁，怎么杀。

随着饕餮境中的剑阵灵力增大，天边的浓云灰中发紫，又压地很低，狂风吹起容寰额前碎发，她脸色苍白如纸，暮山紫色的衣衫猎猎作响，

“你所做的一切，意义何在……”日光中浮动的烟尘犹如空花阳焰，虚幻缥缈，吹散又聚集。

容寰不禁深思，她作为救世主的意义又是何在？

“没有意义，也不需要有意义。意义，不过是‘我’、‘你’，‘他’来定的东西，容寰，你想要有什么意义，它就有什么意义。”他身姿清冷如窄山，黑袍宽袖，冷漠中竟然还带着一些闲适。

等她杀掉他的那一刻，他便是真正的解脱。

她嘴角噙笑，看着竟是促狭又苍凉：我的意义？呵呵……

折阳继续说：

“我本来就是依附你而生的，你是孤星帝王命，可我改了你的命，所以你世世不是帝王。”

容寰缓缓明白帝昆山折阳出的题目是什么意思了。她出生时，天星在破，三千六百七十万里处白矮双星，蓝光笼罩，紫气东来。

她从没在意过自己的命运，就算偶然听别人提起过也没放在心上，更不知道自己被改命了这件事，而改了命之后，竟然还要改回去。冥冥之中又被推回了命运的原轨迹里。

而“救世主”也许就是这原轨迹的一环。

她觉得空气中的烟尘令人窒息，她感觉，一切才刚刚开始。

“你是将军，你是妖圣……你是小学子，这一世，你也是……无依无靠的白桃，你的后世……你是谋反失败被赐白绫的公主，你是废太子……你就不再是帝王……”

“当了帝王又如何……”她笑，“得江山易，守江山难，我没有这个能力。”

“你有。而正是因为我改了你的命，蝴蝶效应致上古覆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