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屋口的元桥神色一凛,暗卫这个时候现身,必是有要事相报,他眯眼看了看那个暗卫,竟是按亓墨吩咐一直呆在亓府监视的那个护卫,这么匆忙奔回来,是有什么事?
不安的感觉似这清冷的秋风自心底席卷,那暗卫步履匆匆地走了过来,啪一声跪在地上,神色哀戚道,“属下该死,未能完成县君命令,此事刻不容缓,还请禀报县君!”
他的声音低沉不大,然而苏月生耳力极佳,话音刚落,她猛地抬眸和韩依对视,衣袖一拂,身上被封穴道尽解,苏月生从床上霍然弹起,直冲向屋外。
“发生什么事了!”
屋门被大力拉开,苏月生神色凝肃,垂眸望着那个暗卫。
他是自己安排在亓府监视白玉和亓玉言的暗卫,这段时日亓玉言和太清昭珑将要大婚,此等要事,她必然是要加紧关注的,只是···会是谁出了事呢?
电光火石之间,脑中亮光一闪,苏月生的面色却陡然惨白,府中只有一个人身处危险之处,那便是······
“禀县君,柳絮姑娘被白氏发现,如今在院中被杖责,恐怕······”
还未等他说完,眼前白影一闪,苏月生驾起轻功,没入檐角,身影骤然消失于视线,韩依慢慢从屋子里踱步而出,他优雅地理着衣角,而目光深幽,凝视着苏月生消失的方向,亓府,恐怕要不太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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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月生踏檐飞入亓府,直奔碎雪园而去,她内心灼灼,柳絮虽说是她的暗探,却并不是她的仆人,只是为了复**自己并肩作战而已,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柳絮和她心思相通,已是认作姐妹般相处,这个白玉,若是伤了柳絮半分,她定不会饶恕!
轰然一声,苏月生抬脚粗暴地踹开精致的雕花院门,长驱直入,一袭素白色罗裙飞舞在敞亮的庭院里,肃杀的秋风破门灌入,卷起她的衣袍,如冷风中烈烈飞扬的旌旗,张扬着桀骜和怒意。
“啊!——”
那声强忍却仍是冲破牙关的沙哑痛呼,落在了苏月生的耳朵里,她脚下,那抹顺着青石板细缝滋润了枯草蜿蜒而至的殷殷鲜血,如同一道刺目的烈阳,直直插进她的心脏里!
庭中,一人浑身浴血,发丝散乱,冷汗凝结在她猩红的脸颊上,趴在一块不大的板椅上,奄奄一息。
白玉身着素雅的裙装,烟青色的毛毯盖在膝上,云鬓高挽,俨然一副贵态端庄之样,似乎她的身旁,是没有那将死挣扎的可怜女子。
“都给我住手,我只说一遍!”
凌空银光一闪,腰间的软剑锵然一声呼啸而出,激起一地滚滚的落叶,软剑在青石铺就的地面一路划出深深的硬痕,狰狞恐怖,一如冷笑而来的苏月生。
那群仗势欺人,下手极重的老奴们被这冷厉的气势喝住,手中高举起的粗棍定在半空中,迟迟未曾落下,和她们一同定在这院中的,还有那个姿容端庄,品着茶的白玉。
愣了半晌,白玉似是终于寻回神智,她恨恨瞪着苏月生,然而眸底却闪过一丝惧色,转头吩咐一个老奴,“快去找老爷!”
苏月生凝气提剑,横臂一甩,便划开一道剑气,直扑向那群执刑的老奴,咚地一声,她们像是被一股大力掀飞出去,重重砸落在饱吸柳絮鲜血的地上,瑟瑟发抖,求饶着往后退。
“混账!”茶盏乓地一声碎裂在地上,白玉气巅巅地抬手指向眉目如寒冰般清冷的苏月生,喝道,“你这丫头,反了不成?!我管教自己的丫鬟,容得你多事,你······你仔细老爷来了!”
苏月生充耳不闻,剑尖冷冷一挑,直指那吓得瘫软地两个老奴,“你们两个将柳絮抬进屋子里,拿上好的金创伤药过来,立刻,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