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这几个月,辛苦你们二人了。”
唐君墨除了是个和尚,还是唐家的公子,并且是在确定了为下任家主的情况下,身份非同一般,寻常的人哪能受的起他一句师傅,更何况是跪拜?
床上的那人受得。
因为他是当今道明寺的方丈,受无数的信徒敬仰,因熟读经书和三千道藏,故而被尊称为道藏大师。
唐君墨起身,紧接着又躬身,朝着蒲团的方向合十行礼。
原来在那还坐着一人,不知道是在盘腿打坐还是睡着了,正是道明寺大长老王河山。
“雪原上派去搜寻二师兄的有唐家一千人,国教一万三百余人,如今已经搜寻了近十分之一的地方,暂时还没有消息。”
“事实上徒儿猜测,陛下在暗中同样派了人去搜索,只是我们不知情。或许天秦人也知晓了这一事,他们虽说声称师兄已经死在了那位叫七长老的人的手下,但死要见尸,说不定也在寻找。”唐君墨顿了顿,眼神的余光朝着道藏手中的木牌看了一眼,接着说道:“其实我认为无论是哪一方找到了师兄都是好事,哪怕是在天秦的大牢中,只要活着便有希望,我担心师兄无法再支撑太久。”
...
道藏的眼半眯着,看着头顶上方漆黑的房梁,没有说话。
唐君墨的声音一直在屋中回响着,将这几个月的事情描述了一遍。
事实上事情很少,因为雪原是一片枯燥的白色,看久了只会双眼疲倦,而很难再生出壮阔的情怀。
搜寻的工作也是枯燥的。
最重要的是,他们什么都没有发现。至于那些打斗的迹象,早被新添的冰雪所掩埋。
“你师兄对于整个人类族群来说,十分的重要。”王河山突然说道。
身为大南的国师,受无数信徒的敬仰,其重要程度自然不言而喻。唐君墨这样想着,却忽略了王河山说的是整个人类,而不是一个国家。
“弟子明白。”唐君墨身子微微前倾,恭敬的说道。
王河山摇了摇头,说道:“他比你要知道的,更加重要百倍。”
唐君墨面露疑惑,心中却是猛然一惊,不停的思考着大长老这句话所隐藏的含义,却没有结果。
他张了张嘴想要问些什么,道藏缓缓抬起手摇了摇,表示制止。
“于情...于大义,他都不能死。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先下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