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湘宜用力到指节泛白,她握着扶手慢慢起身走到他面前,他已经苍老的站不起来了,整个人般匍匐在地上,十分狼狈。
柳湘宜抬脚,十分轻易的就踩在了他头上,压得他苍老无比的面容在粗粝的地上摩擦。
“贱妇尔敢!”
柳湘宜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凉薄的笑,“我有什么不敢。”
她边说脚下微微用力碾了碾,将他碾入尘土中。
“畜牲不如的东西,是你毁了我的一生,毁了你儿子的一生,李祈不是被别人害死的,是被你自己害死的,是你害我们有情人分离,是你害得他不得善终,全都是因为你。”
“不可能,因为你,全都是因为你!”地上的老叟面上的癫狂神情戛然而止,沟壑纵横的苍老面庞满是深深的悲痛。
柳湘宜不再看他,只是转身向外面走去,能怪谁呢,他说的不错,李家根本护不住她,他只是充当了那个刽子手,追根溯源,还是都要怪在始作俑者身上。
谢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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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快将你们主子娘娘带回王府。”耳边犹响起男人沉冷的话音声。
柳湘宜却忽而笑了起来,她一面任由着丫鬟婆子拉扯搀扶着她的身子,一面看向谢敛。
“你一定会不得好死的,谢敛,我会看着你一步步走向深渊。”
谢敛没说话,柳湘宜任由身边人将她拉扯上马车。
她抬头望天,思绪昏昏沉沉的游荡一阵,恍惚间,好似又回到了那年那花开遍地的江南,温润羞涩的郎君替她采来绚烂的春花,别在她如云的鬓发间。
若有来生,唯愿花开时节再逢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