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昳糊弄道:“轻竹说突然出了点事,让我去看一趟。啊对,衣服你看了吗,可还满意不?”
山光远摇头,她走过去,拿起床上的衣装:“也该换衣裳了。”
看她这敷衍过去就当无事发生的态度,山光远心里愈发恼火,她低头拿起外袍,往他身上比了比。
他拨开衣裳,低头看她,也瞧见了她头顶的金枝柑橘发簪,道:“单是这辈子咱们都已经陪了你我这么多年,我实在是做不到跟你有秘密……你还记得这发饰吗?”
言昳仰头,摸了摸头上的发簪:“这发饰?怎么了吗?”
她口气风轻云淡的,山光远有些不可置信:“你忘了吗?”
言昳觉得有点不对劲了,她试探性问道:“我、我应该记得吗?”
山光远愣住。
言昳对着他这幅表情,心虚起来,拿着衣服往他身上比:“先试试衣服——哎!”
山光远竟然扯掉那衣衫,往床上一扔,逼近她,伸手直接摘掉她簪子,拿在手里,放在她眼前:“言昳,你跟我说你不记得了?之前,咱们分离了五年又重逢的时候,你还戴着这个,跟我说你拿着它就会想到我——!”
言昳连忙安抚道:“我真的是最近脑子有点出问题了,好些事儿我都觉得怪怪的,我记得我以前没有这么多旧首饰的……”
山光远气得说话都要不利索了,她连忙去抚他胸口,道:“你慢点说,哎呀别急嘛。”
山光远更怒了:“都这时候了,你还想着摸我?!”
言昳被污蔑的瞪大眼睛,抬开手:“不是,我真的就是安抚你而已,我不是要摸你啊!”
山光远闭了闭眼睛:“……我不想说了。”人真没说错,色衰爱弛,他这还没色衰呢,都还没靠本事混到成婚呢,她就这样了,难不成之前说的话也不做真了?
他脑子里,连怎么分居搬家,怎么买醉痛哭都快想好了,就感觉到言昳抱住他的腰,仰头看他:“阿远你跟我说说吧,我真的是傻了,脑子不好使了,你告诉我这簪子有什么故事吧。”
山光远确实没想过言昳还有这种主动撒娇服软的时候,他抿紧嘴唇,她嘴唇蹭了蹭他下巴,像个难得讨好的小猫。
他只好皱眉道:“也没什么故事,这簪子是你十二三岁的时候,咱们夜里一起出去骑马玩的时候,我买的。拿的是当时你发给我的月钱。这东西很廉价,上头橘子是烧的珐琅,金也都是鎏金,但你……当时很喜欢。”
喜欢的甚至主动拥抱了他。
言昳看着那簪子,有些怔愣,似乎也有点糊涂,有点怅然所失:“我竟然,不记得这种事吗?但我还记得咱们一起骑马,说要把金陵的风景都用眼睛记住……”
山光远业绩的这些,他心情稍霁,圈住她:“我也觉得你有些奇怪,你最近是不是有点累坏了?”
他有点恨自己太容易被她哄好,又觉得自己好像也太敏感了,毕竟言昳哪怕是做梦梦见姓周的男人,但以她独占欲极强的性格恐怕是不会跟周斯有什么肢体接触,他也确实没办法生气。
山光远不得不承认,他虽然笃定她很爱他,但当所有人都在说“你要小心别失宠了”“你必须这么做那么做否则就容易感情不和”之类的,他仿佛会被这种情绪沾染,变得容易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