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样在沙发上抱着她,手不断的轻轻拍着。
慢慢的,蜷缩着躺在他怀里的宴九在经历大起大落的情绪和伤势的情况下就此疲累的睡了过去。
坐在那里的傅司却毫无睡意。
因为他知道,宴九的记忆一旦清醒过来,那就是噩梦的开始。
哪怕她现在的情绪暂时被自己稳了下来,但是那并不代表她就不会在某个点突然间爆发。
严戈说过,她的反应是具有欺骗意识的。
这可能是这十年来她习惯这样做,导致了她下意识的做法。
所以他一定要时刻都要在状态中,不能有丝毫的松懈。
傅司看着在怀里缩成一团的人,那红红的鼻尖,顿时让他漆黑的眼眸里充斥着心疼和怜惜。
他不敢有任何的动作,生怕惊醒怀里好不容易睡过去的人。
哪怕到后来手抱得已经麻了,整个人一动不动僵持得太久而有些酸疼,他也还是像个雕塑一般,保持着那个姿势。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暮色来临。
不知不觉中已是初秋的季节。
一到晚上,风吹在身上已经没了燥热感,而是带着几分的凉意。
中午的窗没关,风吹进来,傅司有些怕宴九会着凉。
她现在毕竟是伤员。
所以,用手把床边的被子勾了过来,动作轻缓的盖在她的身上。
一夜,就这样生生地熬了过去。
但第二天早上,宴九并没有醒。
甚至快到中午,她还在睡。
这种熟悉的感觉让他心头顿觉不妙。
他很清楚的记得,在病发的时候宴九就是这样天天陷入昏睡中,把自己封闭在那个小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