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是个敢爱敢恨的人,只是这么多年的忍辱负重,在他的心里,没有什么比齐家的天下更重要,没有什么比报仇更重要。
正是因为如此,他推开了一心为他的于贝儿,直到那夜重伤之后,于贝儿用冷漠将自己紧紧的裹住。
人总是这样,他以为于贝儿欠他的太多,爱他也太多,不管自己做什么,不管伤她多深,自己需要温暖的时候,想要回头的时候,招招手,一句温言软语,那个女子就会感激涕零的投入他的怀抱。
可这一切,在那个寒风凌厉的夜晚,离开了他算计好的轨道。那个眼中闪着寒光的女子,冷冷淡淡的将他推到了千里之外,任他在身边怒也好,笑也好,再没有回应。
在于贝儿拒绝了回到他身边,进入仰息丛林的那一刻,他知道自己错了。那个女子的决然,已不再是一种表面上的冷淡,他以为她只是想想但并不会做的事情,她真的敢了。
千万种心事在齐络脑中纠结交缠,久久,有些黯然的道:“所有人原地休息。”
“是。”众人应了一声,就地坐下。
慕容西不知道齐络那样纠结的心,虽是对他的要求有些讶异,却也不可能有什么更多的表示。
一个时辰并不长,特别在这样险峻的丛林里,带着一个受伤的男人,或许走不了多远。
一手持了匕首,一手扶了况风,慕容西再没说什么,慢慢往丛林深处走。
况风似是受了不轻的伤,将身子一半的力气都撑在慕容西身上,脚步有些蹒跚。
目送着慕容西的身影消失在越来越密的枝叶中,齐络忽然无力的坐了下来,摆了摆手不想回答手下的任何问题。闭上了眼睛。
齐络只觉从来不曾有过的累。
这样圈圈转转了多少时间,最终竟然回到了这样的几个结果。
他以为能放的,他狠心伤害的,最终,却还要自己的求回,最终,却不知道能不能求回。
慕容西扶着况风,慢慢的向丛林深处走去,十来分钟之后,回了头,便再看不见一点火光和人影了,两人一直都没有说话。
终于,况风叹了口气,轻轻地推开了慕容西的搀扶。